架子上放着一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卷轴，元山君拿起一卷，粗粗扫过后，朝沈轻舟点头。

这些卷轴上记载的都是大庆机密。

元山君拿起的这一卷便是高祖皇帝起兵的事迹。

她又拿起一卷，里面记载了几次重要战役的内幕，包括使用的计谋，间谍和真实伤亡。

与史书的记载大同小异，却有完全不同。

元山君又拿起一卷，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精卫兵！

她叫了沈轻舟一声，两人一起看这份卷轴。

堤坝人骨的秘密终于浮出水面。

精卫兵果然不是先帝所创。

真正创立精卫兵的人，是高祖！

元山君没有继续读下去，因为时间就快来不及了。

她将阿妩唤出来，只见阿妩在所有卷轴上爬过，一边扭动身躯，一边吸吸嗅嗅。

“她这是在做什么？”沈轻舟问道。

“她可以记住卷轴上的内容。”元山君回答道。

她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它撕成小条，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每条布料上。

被滴了血的布料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个一个跳下地洞。

元山君看了一圈，确定没留下什么马脚之后，道：“走吧，它们会去打探清楚这地洞通向何处。”

沈轻舟点头，两人迅速收拾好御书房，便一路轻功离开。

等回到沈家，元山君才叫出阿妩，渡给她一部分修为。

阿妩眨眼间，变成了一股轻烟，在空中显出字句来。

精卫兵的秘密也就此揭开。

高祖皇帝青年时，曾在一大户人家中做挑山工。

就是上山去采时兴的野味，药材获得报酬。

一日，他在山上发现了一处隐秘的铁矿，那里面的铁成色很好，但他没说给任何人。

后来高祖发迹，又重新回到那座山上，发现铁矿还在。

他便秘密着人开采铁矿。

只是铁矿并不多，高祖便挑选了一支精锐部队，给他们用精铁量身打造盔甲和武器。

这支部队从不在人前出现，见过他们的工匠都被处死。

他们只听命于高祖，执行秘密任务。

而这些任务……

元山君一条条看下去，不禁皱起了眉头。

比如在河道上游下毒……

杀人越货，嫁祸给前朝贵族……

屠村……

伪装寇匪，又由高祖剿灭……

罪行累累，简直触目惊心。

“我后悔了。”元山君道：“后悔没有将那些卷轴带回来。”

“大庆建国，打的是为民做主的旗号，可分明他们也是贼人。”

“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凭什么接受万民叩拜！”

沈轻舟搂住她的肩：“往下看吧，我们要的答案还没找到。”

泉村堤坝那五具精卫兵的尸体。

“在这！”元山君指着一处道：“哀帝二十五年，着精卫兵三号小队追杀贾天齐，俱陨，尸骨无存，损失惨重。”

“贾天齐是前朝阁老，哀帝二十五年时，因贪腐被罢官。”沈轻舟补充道：“高祖为何要追杀他？何况贾天齐当时年事已高，又怎么会杀了五个精卫兵？”

元山君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声道：“心魔引......”

“什么？”沈轻舟问。

“你别忘了，泉村藏着的东西。”元山君凝重道：“我在救你的时候，曾误入心魔引，那阵法的年份恰巧同精卫兵死的年份差不多。”

“你是说这五个精卫兵的死很可能与圣灵有关？”

“我只是怀疑。”元山君道：“泉村当时并不引人注目，为什么贾天齐会在被罢官之后去那里？那五个精卫兵的死法也颇有异样。”

“太巧合了......”她慢慢道：“会不会......他们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了泉村的东西？”

“不像。”沈轻舟摇头：“若是知道的话，高祖的卷轴里应该会有提及。”

“也可能......是贾天齐知道呢？”

沈轻舟皱起眉头：“若是如此的话，投喂圣灵这件事，恐怕早已发生。”

他手指摩挲着下巴，在屋内踱步，片刻之后，忽然问：“山君你回来这几日，是不是还没回去看看？”

元山君道：“这么多事情压着，我哪还有心情，你问这个做什......”

她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