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城不禁瞬间觉得有点头疼,怎么就这么巧呢…… 不用说,靳海城也知道在隋嫣嫣的眼中,步寻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她不仅是个阴险狡诈、凶狠毒辣的雇佣兵,还是那个迫使隋安城投降的罪魁祸首,她甚至还是……对她海城哥哥动手动脚、意图强抢她海城哥哥的绿茶。 而眼前的状况,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如果随便敷衍两句,隋嫣嫣必定不依不饶;可如果真的一板一眼地解释清楚,那么隋嫣嫣恐怕会暴怒。这简直就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局面…… 虽说隋嫣嫣来的突然,可步寻也不至于被她轻易推倒,她只是后退了两步,趁机和她拉开了距离。她没说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靳海城。 “海城哥哥,你说话呀!!”隋嫣嫣拉着靳海城的胳膊,用力摇撼着。 才不过是片刻的沉默,就已经将隋嫣嫣的耐性消耗殆尽,她完全是一副心急火燎地样子,脸上好几种情绪交织着,每一种情绪都在催促着靳海城赶紧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靳海城叹了口气,说道:“走在街上刚好撞见的。” “噗……”尽管步寻在努力克制着,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隋嫣嫣焦急烦闷又气愤地跺着脚道:“我不信!我刚刚明明看到你们在又说有笑的!你们俩根本不可能是刚好撞见的,我都看到你们一起走了好一会儿了!海城哥哥,你不能骗我!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靳海城又叹了口气,重新开口说道:“我现在在派遣军中她的队伍里做队员,刚刚是去和她一起做委托。” 步寻都不禁惊诧不已地看向靳海城,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跟隋嫣嫣说出了事实,隋嫣嫣更是满脸的诧异和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些惊恐和气愤。 可靳海城实在是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编故事,不过是闪过脑海中的一个念头,令他觉得这件事一直瞒着隋嫣嫣不妥,而且必定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要知道,他干脆心一横,直接就把事实给说了出来。 人们总是喜欢说往往真相最能打动人,但如果这真相太残酷的话,或许这个“打动”会变成物理上的。 “你……你说什么?”隋嫣嫣的眼眶已经泛红,嘴唇都有些颤抖,“你说你……非但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公事,竟然……竟然还做了她的下属,听她指挥,给她办事?!” 靳海城吐了口气,算是比较直接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没想到他这番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他的脸上,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步寻霎时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对我们隋安城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我,还有整个隋安城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这个女人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你都忘了吗?!你身为男人的骨气、身为隋安城将军的傲骨究竟哪儿去了啊?!”隋嫣嫣近乎失去理智,将声音撕扯直至嘶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对靳海城嘶吼着、咆哮着。 最终,她对他抛下一句“我对你太失望了”,便转身离去。 而靳海城竟然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隋嫣嫣跑开的背影,纹丝未动,一言未发,脸上只是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和些许的无奈。 步寻看着那个背影,忍不住说了句:“呵,可真是抬举我啊,我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所谓的“罪魁祸首”,不过是隋嫣嫣将一切迁怒于步寻的结果罢了,她不过是个雇佣兵,就算有着出谋划策的功劳,却也怎么都担不起“罪魁祸首”这么大的帽子。她的谋划可从来都没有过那么高的权重,在联合军中也从未有过那么高的话语权。 步寻扭头看向身边的靳海城:“你不找她解释解释?” 靳海城动了动嘴角轻笑了下:“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哎~”步寻挑起眉毛。 步寻大体也猜到了靳海城心中所想。太复杂的事,跟那种头脑简单又任性的大小姐很难说得清,而且,既然她已经认定了某件事,再解释大概率只会越描越黑。她想搞清楚的事情,在她阅历增加、认知能力提高后,自然会明白;而她搞清楚的事,跟她掰开了、揉碎了说也没有用。 类似的事,他不知道已经经历过了多少次。 步寻笑笑,抬手拍了拍靳海城的肩,也说不上这究竟算是安慰还是什么。 “走吧,回去吧,别冷在这儿。那几本书你先看吧,看够了再给我拿来。” 说着,步寻就先迈开了步子,还感慨道:“哎~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 靳海城自嘲地笑了笑,很快也重新迈开了步子。 之后的几日,对靳海城而言没什么变化,亦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