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不痛了。 视线又落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像么? 乍看之下,或许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但陈嘉寻知道,岑音和贺宜完全不同,岑音只是看着温顺,柔软外表之下,她性格里有很固执的一面,甚至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孤勇。 童言无忌,但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本就不该被拿来比较。 * 这个春节,因为方绘茹怀孕,岑音一直都待在东林,但饶是放假她也丝毫没有懈怠,从大年初一开始就严格执行早八晚十的作息,秦冶说她像台只知道学习的冷漠机器。 可开学之后就面临着升高三,距离高考也不过四百余天,岑音半点不敢松懈,生怕自己主动和人家开了口要考同一所学校,到最后自己却食言。 其实那天陈嘉寻也没有给她很明确的答复,他只是笑着点头,说:“行啊。” 至于是一起努力学习,还是努力考同一所学校,陈嘉寻没说。 但岑音主观认为是后者。 她和陈嘉寻之间好像有种难言的默契,很多事并不需要挑明,彼此心照不宣。 这期间,若说让岑音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了可可。即便她全程都维持着弯眼笑的模样,从医院走出来的一瞬还是被眼泪蒙了视线。 小小的女孩子,抱着发旧的小熊,给她讲打拉丁神灯的故事。她好像什么都不太懂,不知道自己即将在鬼门关上走一圈,但又好像什么都懂,只是因为早慧才这样贴心地笑着,照顾着身边所有人的情绪。 初八这天,秦建兴带着一家人去了当地很灵验的华宝寺祈福。 晨钟响彻山间的那一刻,岑音双手合十,跪在莲花蒲团上,她阖着眼,在心中默默祈祷: 求菩萨保佑家人康健,妈妈平安。 保佑可可手术顺利,快乐健康。 保佑她和陈嘉寻…… 岑音微顿,思量许久,才在心中默默补了八个字: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离开华宝寺的时候,岑音求了八个平安符。秦冶看到的时候相当无语,“岑小音,你这是搞批发呢。” “你这种孤家寡人懂什么。” 秦冶被噎,“有对象了不起?” 岑音:“?” 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说,她惦记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伸手。” “干吗?”秦冶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将手伸了出来。 岑音将其中一个明黄色的平安符放在秦冶的掌心,弯起眼看着他,“保佑我的便宜弟弟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万事如意么……可有件事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如意了。秦冶扯了扯嘴角,“都是骗钱的东西,你还真信。” 嘴巴上这么说,可少年还是合上掌心,将平安符紧紧握住,像是生怕不小心弄掉。 岑音白他一眼,“心诚则灵,你到底懂不懂。” 秦冶是个无神论者,不想和岑音掰扯这些,瞥了眼她包包里依然厚厚的一叠平安符,“说说,这里面除了老秦和方姨的,你还给谁求了。” “要你管。” “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装的全是你。” “……”秦冶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岑音脾气好,明明就是一个牙尖嘴利的高智商分子。 眼看着秦建兴和方绘茹走过来,岑音怕秦冶胡说,解释道:“给我同学的,还有可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她过几天要手术了。” “同学?姓陈的同学?” “……” 一个男的,话怎么这么多啊! * 是夜,东林一处高级会所。 隐秘的包间里嘈嘈杂杂,恒信车队的人在这里庆祝新年。陈嘉寻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点了陪唱,这会儿旁人看不见的暗处,微醺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渐渐有了手上的动作。 陈嘉寻不感兴趣,也不喝酒,打从进来就坐在稍偏的角落里,身边只一个周运伟。 周运伟其实还长陈嘉寻半岁,叫一声“寻哥”不过是因为敬服陈嘉寻的车技。 “寻哥,岑音呢?怎么不带过来玩?” 陈嘉寻:“你俩挺熟?” 周运伟只觉后颈一凉,咽咽嗓子,“不……太熟。” 有漂亮的陪唱看过来,尤其看向陈嘉寻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周运伟凑近一点,“寻哥,你八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