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在动手传输自己给岑繁花的“病例”。 一旁的工作助理已经从舱茧隔间中走了出来,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数据:“柳医生,意识传输系统是不是开得太快了?意识剥离按常人来言应该还在适应的时段。” 柳医生抬起头,在虚拟屏幕上移动了几下遥感控制器,调出了一页数据页面,阅读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我,应该是自动传输。” 当今时代,除了存在冷热武器之间的战争,还存在纯意识形态的战争——当然不是指废都与联邦之间的意识形态战争。就人类本身而言,随着科学的进步,科学家们发现了可以将人类意识剥离移动的意识传输技术。 意识传输过程中不同个体的意识所能占有、交汇的公共空间称为“战争空间”。 在可能在“战争空间”中真正爆发战争的未来,人们普遍认为,将意识传输进入战争空间的速度越快,就越容易占有优势地位。 可惜的是绝大部分人对于意识剥离有着天然的抗拒,意识剥离完成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废都最快剥离记录是2h5n34s。 剥离完成后由操控者确认无误,然后开启传输系统传进任务地点。但若系统探测到有操控者在相关时间段未通过时段操作考核,就会代为操控。 岑繁花的剥离太快了。“56s,别人还没适应舱茧的神经侵略,她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医生咂舌,现在甚至没有56s相关时间的考核题目,他当然没有操控权限。 数据同步上传废都医院总部,医生能够预料到很快这间控制室将有医院内部各位大佬莅临参观,这数据的突破、珍贵程度,足以使任何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震惊。 “但是,”工作助理指出了最现实的问题,“按章程是在约3-5n时为传输者讲述任务详情,可是她的意识已经被传输走了,身份还有点特殊……短时间内应该只能自行探索了……” 柳医生:“……”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紧急通知按钮通知技术科来观察室,不能等那些大人物自己发现这事来参观了,有些急待解决的问题需要立刻处理。 废都医院十楼住院部的医师办公室今天特别热闹,一开始是技术科的同事进了办公室,后来是陆陆续续地来了脑科、神经科、内科、外科的医院专家、最后连精神科主任都拉着骨科医生来凑热闹了。 一号病床的病人需要换液,他按了呼叫铃,慢慢地坐直起来。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治疗车停在床尾,光脑扫掉左氟沙星药液码,发出“滴”的声音,护士调着液速,扫了一眼光脑的信息,询问:“待会给你加瓶蛋白,今天有感觉好点吗,晚上起没起夜?” 病人动作慢慢的:“还是疼,一晚上没怎么睡着。” “家人来的时候去共用光脑上登记一下,你这样最好去做个康复理疗,超声短波每天20分钟,方便的话针灸电疗也做几天,有助于恢复和减少疼痛,”护士把光脑熄屏,“主任医生现在有点忙,你30分钟之后去办公室找他,让他给你开止痛药,晚上疼得睡不着的话叫夜班护士打一针。” “好,”病人转头看着推车,像在思考什么的样子,“今天不是周一,怎么走廊的医生这么多,有新的重症病人吗?” 护士摇摇头:“不太清楚,听了一耳朵,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数据。” 病人嗯了一声:“这样啊。” 舱茧隔间。 岑繁花的身体静静躺在舱茧中,大半个脸部被头盔和遮光镜挡住,右臂上套管针的输液速度被调停。蓝色的光在舱茧中,偶尔闪烁一下,表示着一切正常。头盔、遮光镜和舱茧遮音系统为她阻挡了来自外界的干扰,此刻她意识正被投送到千里之外。 她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医生的信息,按部就班地被传送进来后,听了满耳朵的陪护安保型机器人的优点推销。和她第一反应的“伪装机器人”的状态也不一样,岑繁花很直接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没办法动弹,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机器人还在待机状态,万一真听自己控制了把手抬起来,在商家和买家看来和机器人出故障了有什么区别,这世界赛博得很,意识都随随便便剥离,万一还能揪出来拷打一番,她必定遭殃。 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分,这时间机器人销售店才刚刚开店,买家大概是一早就有购买的想法,迅速地敲定了型号后就签下了购买单。岑繁花被传输进的机器人是前天才被正式生产昨天到店的最新款,她猜测大概是因为还没有绑定用户开机,充电时的端口才方便自己的意识被传输了进来。 岑繁花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点赛博朋克文学,过去的阅读经历在废都这种科技极其发达的地方为她提供了超强的适应能力,新鲜感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买家付钱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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