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想法。

现在看来……

终究只是侥幸。

楚烨萱扫了眼元洲道人，视线重新落在纸人的两颗豆豆眼上：“你打算如何？”

纸人理所当然：“等你来救。”

楚烨萱：“……”

纸人：“别这么看我，我的卦象确实是这般显示的。”

楚烨萱转过头：“师兄你刚刚怎么没直接拍死他？”

邱阳曦闻言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了宗哲的头顶，后者却快一步将纸人丢进了养魂灯里盖上盖子。

养魂灯材料难寻、制作艰难，世界上没几个人敢伤害它。

元洲道人不想跟着这些后辈闹，数年前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缓慢增加，而修真者的预感…一向很准。

*****

聂婧涵情绪不对劲这件事是邱阳曦第一个发现的，原因无他，只不过是早上见面后她竟然没有缠上来，反而心情低落地盯着地面瞧。

原本邱阳曦没打算理会她，只想照着往常一样无视，但转念想想，当年卓春桃就是因为一直被他无视才导致了春依城沦陷这件事的发生，于是他纠结了半天后，主动上前询问：“心情不好？”

此时邱阳曦只盼着她没有像卓春桃一样疯。

却不知备受打击的聂婧涵见男主角竟然主动担心她了，一时又是惊喜又是哭笑不得。但身为男主角的他又强又帅又聪明，虽然设定中女人多了点，可这些女人不是死剩一个女一了嘛！

所以……

“师兄~嘤嘤嘤~~~~~”

半故意半悲伤的聂婧涵扑进了邱阳曦的怀里，哭地特难过。

不远处，恰恰被召唤所以出了门的楚烨萱：“……”

好像她总能碰见类似的这一幕。

翻了个白眼，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跟在问天阁弟子身后走远，却不知双手下垂任由聂婧涵挨着胸膛的邱阳曦正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

*****

问天阁季阁主这次召唤她过去是因为刚申请了一块地的使用，这块地名为问心。即会问天，自不会忘了问己心，问心阵中无人可说谎不被发现，因为阵中的每一块石头都刻画着小小法阵，一旦发现阵心中的人撒谎，立刻就会发起攻击。

而此时，楚烨萱就顶着大太阳站在阵心中。

范围有限，为了不影响法阵的使用，看台上只有各门派的关键人物，其余人则得站在遥远的台下，勉强能听到楚烨萱的声音。

季阁主站在前方，自认潇洒地摇着纸扇子笑道：“第一问，百年前春依城受魔族入侵，你可有前往？”

楚烨萱回以微笑：“有。”

“去作甚？”

“救徒弟。”

季阁主看了看法阵，没有反应，她说的是真话。

“你可知城内有修士救援？”

这问题问的……

楚烨萱不上当，挑起眉，似笑非笑道：“阁主所问，是指我离开前，还是第二次赶到春依城外时？”

季阁主咬牙，恶狠狠地瞪她：“都有。”

楚烨萱笑乐了：“第一回没有，第二回有。”

季阁主来精神了：“那就是说，你明知道里面有同门修士，还是执意要把春依城封印是吗！”

“是。”

一个字，轻抹淡写，却惹来不少弟子的怒视和仇恨。一百年时间并不算长，很多死于城中的修士都还有亲戚朋友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一个个瞪着楚烨萱，恨不得当场撕开她的皮肉，挥洒她的骨灰。

邱阳曦在这时带着聂婧涵赶来，看了看四周围，忽然跳上侧面的半山上，掏出油纸伞打开。他站地位置很刁钻，即远离了人群，亦能将阴影洒落在楚烨萱身上，为她挡去刺目的阳光。

她侧首望去，神色复杂。

“咳咳！”季阁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邱阳曦，试图把场子拉回来，但他即不问是不是思源提议的封印，也不问城中的情况，而是说，“你说你是去救徒弟的，可本阁主却听闻你将你徒弟桑絮关押在密室，日夜拿她做实验，是不是！”

话题转地太快，观众心中本想着发泄的怒火忽地滞涩。

楚烨萱却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季阁主身上，那眼神淡漠讽刺，隐隐透露出的玩味却如针般准确无误地刺向了季阁主的心脏。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详的冰寒感咻地涌上头顶，冻地他一个激灵。

却不想楚烨萱没有反驳，反而看着他很肯定地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