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只顾着确认。 “是凯乐回来第二天,她玩着玩着突然说要告诉俊朗一个秘密——虽然他们压低了声音,并且凑近了对方耳朵,但抱歉,我还是听到了——凯乐说:我没有妈妈,俊朗跟着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大概也不要我了。” 两个孩子交换完心里的话,很快如常玩闹,剩林煦阳呆愣在原位。他知道小孩多数不会说谎,凯乐的妈妈的确很早就与林煦光分开。不过,俊朗是怎么回事? 他曾以为丁晓海是俊朗的爸爸,后来证明不是。 事实上在他心里谁是俊朗的父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和夏衣以及夏衣在意的人在一起。是以这么久以来,他一次也没想过俊朗不是夏衣的儿子这个可能。 单从外表上看,夏衣和俊朗是不怎么像,可能儿子随父亲。日常相处上的话,夏衣给予俊朗足够的爱和自由,俊朗报以同等的依赖和尊重,他们既像亲人又如朋友。 林煦阳盯着面前的电脑,心潮如海浪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夏衣才会选择对他隐瞒,可到底是什么事?他莫名有点烦躁,未知令人慌神,他有不好的预感。 回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破绽。 不对! 他猛然想到了机场那晚。那天夏衣的脸色过于不好,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后直接略过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当时距离他们重逢没多久,两人已说好做朋友…… 这不像她的为人。 所以那天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机场?是出行还是接机? 丁晓海呢?他怎么也在? 还有俊朗?难道又是她姐姐带? 直到弟弟发来视频请求,林煦阳才将心里的诸多猜疑停止。 凯乐飞奔过来,喊:“爸爸!!” “宝贝,回国还习惯吗?” “嗯!”她重重点了下头,“这里很好!” “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呀,他叫俊朗,是夏衣阿姨的儿子,刚才我们在玩……”讲到高兴处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林煦光夸她:“中文比爸爸的还好哦!” “我多待几天会讲得更好!” “那等你回来,阿公阿嫲肯定要吓一跳。” 凯乐抿着嘴乐。 “爸爸,你在哪里?” “家里啊,你看——”林煦光调了摄像头的方向,方便她看到地上奔跑的小狗。 “可乐!” 狗狗听到小主人的呼唤“汪汪汪”地凑到声源处,等了等,嗅了嗅,没找到对的人,摇摇尾巴走了。 爸爸见了,可乐也见了,凯乐着急找俊朗玩,对屏幕那端的人说:“爸爸,爱你,拜拜!” “……这才几天,亲爹都不要了。”林煦光嘀咕着。 可惜凯乐没听到,她正忙着和俊朗悄悄说着:“太好了,我爸还在新加坡,没那么快来接我。” 俊朗说:“我妈妈也在新加坡。” 林煦阳心里咯噔一声。 机场……新加坡……航班 挂了视频,他给林煦光发了信息,让他帮忙问问出事的航班上是否有名为“xiashan”的乘客。 事情就这样串成了线。 震惊之余,他更多的是担心。可是夏衣不想说,自然有她的理由,他唯一能做的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陪在她身边。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支持。 他要告诉她:她不是孤身一人,海浪再大,有他陪着浮沉,黑夜再长,他也会等在黎明。 …… 他们遇上了周末返程高峰,路上车流不息。 林煦阳专注于路况,只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才有空留意镜中人—— 镜子里,夏衣平静地目视车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与过去一样,她好像将自己隐藏在了空气里,连呼吸都控制得浅之又浅。 不知多久过后,她用比平时略低的音量,轻声道:“她没有不要俊朗,只是需要点时间。” * 那天之后,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关于夏珊的事。 俊朗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 凯乐一个人无聊,时常两家店来回跑。后来发现夏衣这边客人多,热闹些,便常常呆在囍铺里。 由此认识了那对老夫妻。 老人家听说凯乐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