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个难题。 可,不问罢了,摸她头又是作甚么。夏衣不自然地别过头,闪身出门。 该找俊朗了。 “他们在后山,我带你去。”林煦阳猜中夏衣的心思,紧跟几步走到她身旁。 通往后院的路是条窄道,仅一人有余。 夏衣快步疾行,打算错身走在前面,谁知道林煦阳竟直接伸出右臂揽住她的肩,然后半拥着她前行。带路也不是这么带的,她又不是小孩。 这人一定是疯了。 夏衣大脑骤停,早已失去思考能力,她木然地被林煦阳带着走,表情、双臂、双脚都呆愣愣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像个木偶。 她该推开的。 一开始就推开他。就算两侧皆是高墙,她还可以后退啊。她个矮,低头再拱背,应该大约有机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可是她没这么做。 这才是问题所在,夏衣十分羞耻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享受这样被他拥在怀里,一点点感受他的体温、呼吸、坚实的力量。 这场景似曾有过,在那些日思夜想无疾而终的梦里,但梦实在太恍惚了,轻飘飘地,似真似幻,醒后除了更加怅然,什么也没留下。 不像现在。 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 他们像两块热化的糖果,心甘情愿融到了一起。 这是除摸头外,两人第二亲密的动作。 窄道不长,两头透光,很快就到头。 可是他们出不去。 有人堵在路的尽头。 “林煦阳,我让你去院子门口接同学,可没让你贴身护送啊。”曾书伟看着他满目坏笑。 虽然话是对着林煦阳说的,但作为被护送的那人,夏衣早已窘得不行。 她轻微动了动。 林煦阳连忙把手从她肩上挪开,朝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别吓着她。曾老板今天有何吩咐,我一定随叫随到。” “这话可是你说的,夏衣你也听到了哦?”曾书伟故意踮脚越过林煦阳的肩膀问她。 林煦阳一把掰过他的头,将其摁住,“听到了,听到了。现在要做什么?” “接人呐!大哥。你以为同学聚会就我、你、夏衣哦?”他偏要取笑他,用手在他们仨之间来回指了指。 “哪能啊,我一点也不怀疑你的号召力。” 这话听着怎么如此别扭。 曾书伟放声大喊:“夏衣——” “知道了,我去,马上去。” 说是这么说,但也只是嘴巴动了。 “你的‘马上’有点快啊。” “我发现啊,不管哪里的石狮子都是成双出现的,你见过孤零零一只杵在门口的吗?” “夏衣——” “别叫了,她上山了。走吧,和我一起去迎接亲爱的同学吧。不知道今天那个谁有没有来,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当初是谁用篮球砸了人家的头,说要负责她一辈子?”林煦阳边说边走,蓦地又回头,“有些人的‘一辈子’真长啊!” “走吧走吧,这会总该有人到了,你说这些人可真会掐时,几点了都,等他们来太阳都下山了。” “你说你,把我的事情记那么清干嘛,小孩子懂什么一辈子……被你嫂子听到,我今晚指定要睡店里。” “以后别惦记这些陈年往事,往前看,往夏衣看,追女生我在行,要不要哥哥我教你几招?” 两人一路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 夏衣挺意外地,这儿竟修建了登山道,路上还有简易手画路牌。 不知道他们捡完鸡蛋了没有,她打算先去“金鸡阁”寻寻。 人不在那儿,在稍上去一点的“竹林谷”。 四个小孩三个大人在玩“蘑菇蹲南瓜蹲”,见到夏衣,立刻招呼她加入,并理所当然赠予她一个“萝卜”称号。 都多少年没完了。 刘承喊着:“新人加入,咱先说下游戏规则,现在是这样的,孩子分别是:冬瓜南瓜西瓜北瓜。大人是:蘑菇香菜茄子萝卜。游戏开始,夏衣你先来。” “萝卜蹲,萝卜蹲完西瓜蹲。”因为不确定,夏衣声音有点小。 “夏衣你是不饿了,风声都比你声音大。不行,重来!” “萝卜蹲,萝卜蹲完南瓜蹲。”第二遍比第一遍有感觉,声音也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