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用一秒钟想了想最近的生活和季同事件带来的一大笔功德，继续留两天也不是不行。

“那就等那位大师来。”

钟意心梗加倍，眼睁睁看着钟余离开，这还是那个总是低着头试图让自己透明化的二妹？

钟意迫切的希望那位大师能够快一点过来，她看到这样的钟余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只要那位大师来了就好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最后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那位大师，“能不能麻烦你再早一点过来。”

那位“大师”的声音听起来还比较年轻，听到钟意这么问，有些暧昧不明的轻笑了一下，“按理来说，如果是您这位客人特意提的要求，我当然应该马上答应。”

“实在是有些特殊情况没办法加快速度。你这次约得急，我已经是为了你爽约了其他客人，还有一个实在是不行，必须先处理他的事情。”

不管钟意怎么说，那位大师都没有松口，“把我给你的护身符贴身佩戴，只要护身符还在，就没什么脏东西能够伤害到你。”

大师言语中对自己给的护身符充满自信，“护身符对你口中的钟余没反应，那她就没问题，至少身上没脏东西。要是有脏东西，就算对你没有恶意，你也能感觉到护身符有发热的感觉。”

“没有，护身符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见过很多特殊的客户，因为受到一些刺激导致性情大变的并不罕见。这种情况我很有经验，只要让我见到真人找到症结所在，很快就能解决。”

一通电话过后，钟意安心了许多，双手握了握胸前的护身符，终于睡了过去。

“师傅，我们不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你懂个屁。”大师名叫杨利，不到40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许多，身穿唐装，浑身充斥着一股子文化人的味道。

问话的是他新收的小徒弟王浩，今年刚满20岁。

“赶紧把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好。”

“哦。”王浩得了命令，立马开整。杨利这个时候反倒有了点教徒弟的心。虽然很多时候对王浩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你要记住，末流的大师才是随叫随到。你师傅这样，那就是降低身价，身价一旦降低，想要再起来就难了。就算她是我们的大客户，也不行。”

“当然，将所有人一视同仁更加不行，你心里得有谱。”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对待不同的客户在不同的情况都要拿出不一样的态度。这中间的学问可多。”

小徒弟王浩不明觉厉。

“听懂了？”

“听懂了…吧？”王浩不大确定的挠挠头。

杨利看着他就脑阔疼，摆摆手让人退下，眼不见为净。

“朽木不可雕也！”杨利对这个小徒弟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原本不想再收徒。

只是王浩情况特殊，是他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带出来的。

这家伙没读过什么书，勉勉强强小学毕业就开始在村里面混了，大人小孩都不爱跟他打交道，把他当疯子。

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即便这样被孤立，这家伙也成天乐呵呵的，天生神经大条。

杨利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这人脑子没问题，他就是从小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也没人教他分辨哪些是真人真的声音那些不是，就显得这个孩子从小就怪，是个神经病！

杨利把人带走的时候，整个村的人都挺高兴，王浩的父母拿了钱之后更是连连感谢，直接就很王浩断了关系，表示以后王浩就跟着他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管。

王浩被生养自己长大的亲人送瘟神一样的送走，也乐呵呵的没什么，这个人天生缺乏正常的情绪。

好在他其实并不傻。

最开始的时候杨利单纯把对方当“阴阳眼”工具人使，这孩子14岁开始跟着他，也算是杨利看着长大的，相处久了也有了点感情，杨利也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徒弟一样试图教他些东西。

结果…不大理想。

杨利很多次都觉得，这双特殊的眼睛生在王浩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要是自己的，要是自己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杨利阴沉沉的目光看向王浩离去的方向，“别怪我。”

“你失去这双眼睛，说不定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算起来，我不欠你。”

钟余在第三天见到了师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