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秋收意味着粮草已经充足,兵马可以前行,姬发已经准备好向东进发,夺取大商的天命。
杨婵成婚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儿就去摆摊算命,不过,准确率好像越来越低了。
咳咳,她要不还是换行吧。
昊天说得对,她的笨蛋脑袋不适合干这个。
除了算命之外,她也会帮忙给伤兵和百姓治病,宝莲灯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时间一长她都被供成神仙了,在这世上好人太少,愿意插手因果,无偿帮助凡人的神明更少,于是,她的名声很快传出了西岐,当年向天借雨的华山圣母和今日救病救灾的杨婵重合到一起。
西岐城外战乱频仍的流民因为她,纷纷将西岐当做了传说中的梦里乡,渴望来到富饶而安宁的西岐城,渴望杨婵可以像救治西岐百姓和当年的华山山民一样,救一救垂死挣扎的他们。
不过这些人是身处在西岐的杨婵看不见的。
她暂时放空脑袋,一心一意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把涿鹿、把封神的事都抛之脑后,就算哪吒他们越来越忙,也当做没看见,过得像只受了刺激以后只想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但这不代表着杨婵真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她心里焦灼,她害怕战争,也害怕死人,更害怕再次见到战场上飘荡无依的重重恶鬼。
当年在华山,之后在涿鹿,她看了太多了。
看的心里已经怕了。
四象到了家在家里四处蹦跶,就算杨婵忧心忡忡,没怎么理她,她一个人跟别人看不见的烛九阴也玩的蛮开心的。
他们在玩猜谜游戏,当烛九阴故意猜错四象手里的石头时,四象亮出另一只拿着石头的手,哈哈大笑。
() 她笑,烛九阴也笑。
笑着笑着,天都黑了。
她和杨婵吃过晚饭,被杨婵哄着回去睡觉,她赖在床上要杨婵给她讲睡前故事。
什么睡前故事。
哪里养成的毛病?
“不嘛不嘛,”四象滚到杨婵怀里,撒娇,“我就要听。”
反正哪吒不在,没谁打扰她赖着杨婵。
杨婵没有办法,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讲起了女娲补天。
烛九阴塞在屋子里,怎么看怎么难受,四象看了好些天了,在杨婵轻柔的声音里,悄悄说:“你变成人吧,变小一点,这样屋子就够住你了。”
烛九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收回了尖锐的爪牙,砰地一下变成了漂亮的小男孩儿,看起来跟四象一般年纪,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听着“母亲”的睡前故事。
他觉得很新奇,嗯,他跟着四象,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家伙不要脸地把自己当成了个真小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母亲”。
杨婵一边说,他一边补充,四象两个耳朵都在听,鼓着掌,直呼精彩。
杨婵看着她越听越兴奋,没有一点要睡着的迹象,无奈地坐在一边,点上温暖的烛光,继续讲。
四象终于觉得困了,她困,烛九阴也会觉得困。
四象侧过身,抓住烛九阴的手,两个人一同睡去。
待她睡着,杨婵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吹灭了烛火,走出去,轻轻掩上房门,转过身,看到了等候在一边的哪吒。
杨婵吓了一跳,捂住嘴,把叫声咽回去。
哪吒脸上挂着笑,抱住她,低下头,亲吻了她挡嘴的手背。
杨婵抱怨道:“我怀疑你意图谋害我。”
哪吒喉咙里滚着笑,抱着杨婵,说:“我又不是什么鬼,怕什么?”
杨婵哼哼唧唧,嘴里念叨个不听。
哪吒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在空荡荡的宅院里。
杨婵说:“成何体统。”
哪吒反驳道:“我俩本也不太体统。”
杨婵一噎,咳了咳,说:“好像也是。”
哪吒又笑。
“笑笑笑。”杨婵气恼地捏了捏哪吒的脸。
“就要笑。”哪吒继续理直气壮。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房间,屋子里太暗了,杨婵摸索着找灯,结果听到门忽然关上的声音,“砰”地一声,杨婵以为起了妖风,猛地抬起头,结果被哪吒一下子压在门上,她的后脑勺抵在哪吒的手心里,温软的唇被咬住了,杨婵愣了一下,没有反抗,反而抬起手,拥住了哪吒的背,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昏暗的室内的一角忘情地亲吻。
好不容易分开,杨婵气喘吁吁的倒霉样活像绕着戈壁滩跑了数百里,她满脸通红,嘴唇润着柔软的水光,当分开时纠缠的银丝往外勾连,哪吒眼神幽深,刚消停一会儿又吻了上来。
没完没了的。
杨婵亲的快晕过去了,终于开始反抗,她使劲儿拍哪吒的肩膀,那松散的劲儿在哪吒眼里虽然实在不值得一提,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
杨婵剧烈地呼吸着,夜间寒凉的风灌进嗓子里,又疼又痒,她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哪吒看到她难受,把她抱回了床上。
杨婵终于缓过来了,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微微颤颤地指着哪吒,说:“我刚刚以为是妖风,结果是你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