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俩父子身上。太子瞧这情形,暗自窃喜,倒到看看永璜如何收场。 永璜被乾隆直直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心下慌乱,不知如何自圆其说。还未等他出声,乾隆阴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么说来,你这个做大哥的,可带好头了?”乾隆的口气里透出了一丝嘲讽和不满。 闻言,永璜的额头布满细汗,而哲妃心跳到了嗓子眼,乾隆虽然没有当场怒斥,但也让人心惊胆战。 或许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嗓音缓和下来,转头向太后道:“天色已晚,儿子带皇额娘先歇息吧。” 太后察觉到一丝异样,点头道:“正好,我身子也乏了。” 乾隆牵起太后的手慢慢离开,后妃们亦然一同离去。两个小阿哥被嬷嬷带走,渐行渐远。原本热闹的场面,只留下几位阿哥们。 大阿哥永璜低头垂眸,脸色如同秋日的落叶,苍白而无生气。他独自坐在一边,心事重重的模样。 与此同时,太子坐在另一边,面色平静如水,淡然中透露着几分得意与傲岸。此刻,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如不动。 永瑢和五阿哥,九阿哥面面相觑。 其他阿哥们各怀鬼胎,零零散散地坐着,神色各异。 太子看着永璜,故作紧张,轻声道:“大哥,弟弟瞧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永璜正为自己的鲁莽而自责后悔,被太子一问,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收回心神,嘴角僵硬地上扬,“有劳太子爷费心。” 言罢,他站起身子简单行礼,毫不犹豫地走掉。 真是愚蠢至极!太子目送他离开,暗自腹诽。 看到其他兄弟全都默不作声,一副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永琏唇角一勾,举起桌上酒杯,朗声道:“皇阿玛和皇玛嬷不在,我代皇阿玛敬诸位弟弟一杯,与尔共度良宵。” 方才的变故使得乾隆不欢而散,永璜受到责备,太子不战而胜! 当下他如沐春风,洋洋得意。永瑢拿起酒杯,与众兄弟一起礼敬太子。如此反复后,太子端起酒杯,从宴席上走出来一个个地敬酒。 太子敬酒,哪敢不喝,这些兄弟都通晓人情世故,纵使五阿哥永琪平日再顽劣,在这节骨眼上,也只能乖乖就范。 永瑢正思忖着,太子却端着酒杯向他走来。 “六弟,那次御花园赏花,可还记得都看到了什么?”太子皮笑肉不笑地道。 “回太子殿下,我只记得那只野猫出现在御花园,别的倒不知晓。”永瑢故作镇定。 “哈哈!好!干了这杯。” 永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为太子会走开,没成想太子的双腿像是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二哥再敬你一杯,愿六弟你平安喜乐。”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 “至于第三杯,希望你快速成长,早日帮皇阿玛分忧解愁。” “六弟谨记。”永瑢心中顿觉不妙,可也无计可施,眼下太子为大。 烈酒下肚,几杯之后,永瑢只觉凉爽的天气中带着一丝闷热,视线飘忽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这四杯……” “太子殿下,这杯容我来替六哥喝吧。”永琰不等太子说完,端起酒杯,恭敬道。 太子心中不乐意,挑了挑眉,看着永瑢红扑扑的小脸,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行呀,可这一杯是敬六弟的,还得六弟你喝。” 永琰聪慧过人,自然看出太子此举用意,不禁心中担忧。 除了三阿哥永璋外,其他兄弟并未看出个一二来,误以为太子和永瑢正把酒言欢。 永璋本就嫉妒六阿哥,此刻更是风轻云淡地看着戏,自然不会前去插手。 “第五杯,愿六弟……”话音未落,永瑢突然一声不吭地向前栽倒,这一举止,吓得众人和太子脸色煞白,太监王辰和钰贞立刻上前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