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清晰可见。 “我会告诉我爸爸的。”布兰奇听到德拉科像是啜泣般低声说道。 穆迪也听到了这句话,他毫不留情地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嘲笑般的声音:“太好了,孩子,这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告诉卢修斯,看看他作何反应,告诉他。” 2. 身后的德拉科又低声,如同吞咽般嘟囔了一句什么,布兰奇听不清。她感觉到自己披在肩后的长发随着德拉科的颤抖来回拂动了几下,穆迪带着笑的表情在布兰奇眼中不断扭曲,放大,就像是那个狰狞的黑魔标记一样。 布兰奇的嘴唇来回蠕动了一下,深深嵌入手掌中的指甲唤醒了布兰奇更清晰的疼痛:“德拉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想我们就不再继续打扰了,先生们。” 斯内普依旧面对着穆迪,没有动。他抱在胸前的手指上下摆了摆,算是做出了一个同意的手势。斯内普像是有些不明所以地抗拒着穆迪,这种距离感似乎在他踏入办公室的一刹那就产生了。 “凯特尔小姐。”然而,穆迪又再一次念响了布兰奇的名字。穆迪的拐杖在冰冷的办公室中敲了敲,剧烈的响动声震得布兰奇有些耳鸣,“佩科德是你的祖父?” 布兰奇又重新用力抿起了嘴唇,她听着德拉科在她肩膀旁挣扎般的呼吸声,于是布兰奇用力握上了对方浸着冷汗的手,然后才不情愿地点点头,没有出声。 “我从没想过,会在霍格沃茨遇上佩科德的孩子。”穆迪的假眼球和真的那颗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斯内普教授不自然地动了动手臂,将手背朝外放过去,“就像我在课上所说的那样,他应该教过你不少东西——” “也像我在课上回答的那样,佩科德大人早就去世了。”布兰奇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穆迪的话,她握住德拉科的那只手像是伴随着怒气般差点滑落,又被德拉科重新攥紧。“在我八岁那年,大人就离世了。所以我不会比任何人更了解家主的。” 祖父不该这样被带着揣测地提起,布兰奇的内心倔犟又无用的抗争着。她不喜欢说到凯特尔家族,或是祖父时,旁人联系在一起的词汇永远是黑魔法,格林德沃,或是他们偏激的病态生活。 至少祖父不是这样的。佩科德在世时,布兰奇度过了人生中最恣肆的几年。 那时的她拥有最幸福的家族,最尊重自己的祖父,最耀眼的未来。布兰奇现在所羡慕的一切,都是曾经自己唾手可得的,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奢求于任何,任何她曾经不屑一顾的。 炽热又无用的泪水几乎要涌上眼眶,但当布兰奇又感受到德拉科的存在时,她还是忍了下去。穆迪的手肘撑在拐杖上,正从怀中拿出酒瓶,歪过脸放入口中。 布兰奇带着德拉科转身逃离时,并没有人叫住他们。穆迪依旧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内,木质的门在布兰奇身后打开又重重合上,发出一声呜咽。 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却还没到宵禁。斯莱特林的地牢明明离得那么近,布兰奇却觉得,无数明晃晃的影子和阴惨惨的灯把这条路拉得那么长。 身旁的德拉科依旧沉默着,布兰奇听着他像是吸了吸鼻子,牢牢握紧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德拉科——”于是布兰奇转过头,想安慰地拥抱住对方。 但布兰奇没想到的是,她转眼看到的却是德拉科隐忍的,像是扭曲了的脸。德拉科低下头,他本来比布兰奇要高一些,但如今深深弯下来的后背,让德拉科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布兰奇的肩膀。 布兰奇以为德拉科在偷偷落泪,但他并没有。德拉科只是狠狠咬着嘴唇,他的眼睛依旧被垂下来的金发挡得结结实实,随着如同抽噎般的动作来回抖动着。 他们的手依旧握在一起,于是布兰奇干脆引着德拉科坐去窗户的边缘。沉寂的黑湖依旧死气沉沉的,只有不时漂散而过的涟漪证明着它的生命。 前几天对于德拉科的嫉妒,随着今天那只受惊的白鼬而烟消云散了。布兰奇想到,如果是自己变成了刚刚的德拉科,有谁会像刚才的自己那样张开双臂,保护她呢。 德拉科像是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左侧的脸隐入窗户投下的阴影之中,眼眶有些泛红。德拉科依旧没有抬头看向布兰奇,他朝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眼神中依旧是清晰可见的愤恨:“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我才不怕他。” “我们明天就去。”布兰奇叹了口气,她松开手,撑着石台,向着德拉科的方向靠了靠。布兰奇想起在她入学霍格沃茨前的那个夏天,德拉科就是这样揽住了自己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会帮助自己登上家主之位。 于是布兰奇也这样做了。她有些笨拙又生疏地伸长手臂,将如今已经挺拔了很多的德拉科揽进怀中,稍稍用力,让对方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