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道(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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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一掌……不至于。”唐妙兴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却并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许新那边。

言九不乐意如此,趁他没注意,朝他腰间伸出手。唐妙兴只觉得怀里一热,腰就被人抱紧了。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言九正趴在他怀里,闷声道:“师兄,我真的害怕。”

这次他也真的没空关心师弟了。

杨烈在半天没弄明白手该放哪儿的唐妙兴身边停下,冷声道:“死不了,别怕。”

言九探手攥住他的衣袖:“呜呜,都是我害的……”

唐妙兴安慰道:“修行之人切磋,既然要分胜负,受伤自是在所难免之事,这原是……应有之义。”

杨烈不置可否。

他往唐妙兴怀里瞥了一眼,言九露出半边脸,正偷看他,见他看过来,眼神略有些躲闪。

杨烈了然,她果然是故意的。

他按住摸摸索索就往他袖子里钻的那只小手,不着痕迹地将其拉下来。言九又反手缠上他这只手,抓着他的手指不肯松手。杨烈仍抽出手,朝许新那边走去。

唐皋往许新嘴里塞了一丸不知道什么药,苦的要死,若不是止痛的效用起的快,他真想把药用舌头顶出去。

不过这药也有点副作用,痛感散去,他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失去意识前他涣散的目光看向趴在唐妙兴怀里低头抹泪的言九,缓缓合上了眼。

是……错觉?师妹怎么可能真的想杀他?

人有失手,人有失手——师妹一定不是故意的。



言九坐在树荫下,一手托着脸,一手拿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十宝。梁五儿把十宝抱起来,自己占了那块地坐下来,而后把它往旁边一丢,推着它的屁股让它上边玩去。

言九没什么兴致,垂头拱在他肩上,叫了一声:“五哥……”

“九儿啊,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别愁了,许新那小子皮厚命硬,说不定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她不愁这个。

“你怕他好了找你算账?嗯——这样,这个活儿我梁五儿接了,一定保你平平安安、百岁无忧,如何?”

言九也不愁这个,但还是感动道:“五哥……”

梁五儿摊开手:“十块大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钱到,契书到——五哥我人也到。”

言九指了指十宝:“我把玉妞抵给你,便宜点。”

“这小崽子能值几个钱。”梁五儿作势思考了一下,转而笑道:“九儿,不然把你自己抵给我得了?五哥吃点亏,钱就不要你的了,还包吃包住。”

话不对头,听了半天的唐妙兴忍不住出声警告道:“五,少跟小九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不开玩笑,说正经的。”梁五儿笑够了才问,“九儿,你刚刚那是什么招?瞧着不像是咱门里的手段呐。”

“就,很普通的那种……”



“劈空掌?”于慧中吃惊地又将手覆回许新胸下几寸,“能把毒障打碎的劈空掌?”

“不会看错,就是劈空掌。”由恪淡然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难怪,”劈空掌常见,会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可能把劈空掌练到这个地步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无怪乎在由恪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换成是她在场,只怕也不会对那一掌有所防备。“还真让蹇哥说对了,九深藏不露——你之前说要带她下山,这下总能放心了吧?”

由恪:“……”

其实一开始由恪只是想试试言九的深浅。许新有天分,但是功夫还不够扎实,比起杨烈唐妙兴之流是差了些不假,但在一众小辈里也算是个好手。

不扎手,但也不好对付,做言九的陪练再合适不过。

在由恪看来,这两个人对上最多是棋逢对手。加之唐门手段不留余地,他更是要凝神盯着许新,免得这小子一时失了轻重。

结果……结果许新就躺在这了。

哪里不对劲儿。他又想起动手前言九古怪的腔调,起伏不大、平静如水,正因如此才反常——正因是她才反常。

她到底……

于慧中突然摸着下巴凑上来,由恪思绪一断,下意识撇开脸,就听她笑问道:“恪,你这是在发愁?难得呀——为小许这臭小子?不至于。哦——那就是……”

“我还有事。”由恪隔开于慧中,起身朝门外走去,“他我交给你了,别落下什么毛病。”

于慧中笑而不语。

恪呀,我看是你快要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