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撅着嘴:“不好耍撒。” 她伸个手,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给我。” 梁五儿坚持了一下,梁五儿连翻数张图纸,梁五儿开始敲敲打打,梁五儿给师妹推扭扭车。 言九:“好耶——” 本来一切都好,直到她摔出去时梁五儿被她折腾的有些混沌的大脑才猛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山路崎岖,小车难行。一连串颠簸之下言九只觉得屁股疼,刚想叫梁五儿停一下,车子陡然一卡,眼前的景色天翻地覆,紧接着就感到脸上手上泛起钻心的疼。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杀手出身,梁五儿专业素养很高,没有落泪。但也难得大惊失色,做任务都凉不下来的血此刻终于像被水淋了一样冷下来。 完了。 被杨少爷砍死倒还在其次,只是师妹本来就不够数,这一摔再摔出个好歹来以后可怎么办? 他连忙追上去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言九哭得呜呜嗷嗷的:“师兄……脸疼……哪都疼……” 梁五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九儿,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言九:“呜呜……” 梁五儿:“虽然脸花了,但是这个形状还挺好看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哦,锦上添花!” 不是,哥们儿你这会儿还说什么俏皮话呢? “……梁五儿,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脸花了之后言九闭门不出,短暂地消停了几日。脸上的伤一好全她就又出门找乐子了,转而跟着唐世英去了。原因无他,老爷子日常也就打打太极下下棋,脾气也好,总体算得上安全。 直到由恪出现在棋枰边。 小姑娘冲他一笑:“好久不见呀,由师叔。” 由恪看向唐世英:“……谁?” “这孩子叫言九。”唐世英摸了摸言九头顶,笑道,“听说你们见过,你还……指点过她。” 由恪挑了挑眉,好像有点印象了。 是跟着梁五儿一起偷懒的那个——大老爷唐家仁的新徒弟。指点……状都告到唐世英这儿来了,他冷哼一声,道:“指点二字万不敢当,言小姐抬举!” “好了好了,”唐世英摆摆手,“你要下棋就下,要教训孩子起码也等我背过脸去再说。” 简单来说:能下下,不能下滚。 老爷子明摆着要护犊子,由恪没再多说什么,只道:“请吧,英叔。” 由恪挪动一子。 言九:“啧!” 由恪再动一子。 言九:“唉!” 由恪抬头,言九撇着嘴连连摇头。 由恪:“……” 由恪:“你很会下吗?” 言九眨了眨充满智慧的大眼睛:“不会呀!” 就事论事,她曾经是有机会成为西南棋圣的。初出茅庐就和公园里的大爷下出了一局长达五个小时的棋,别说对面坐着的,光观战的都熬过去了好几个。她本来一路披荆斩棘,前途光明,谁知有一天一个金毛二尾子突然出现……往事不堪回首,总之,棋圣之路就此一断。 忆起往昔,言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叹了一半就被由恪一把掐住她的脸给堵了回去,他手上力气大,箍得她脸颊生疼,面色却很平淡,不疾不徐道:“小孩子叹气老的快,帮你堵住了,不谢。” 顶着一脸指印的言九:“师叔多虑了,没打算谢。” 由恪一边下棋一边问:“知道我这两天在忙什么吗?” “不知道。” “天气太热,山上有只小狗摔断了腿,天天喊疼。” “这谁家小狗,还学外语?” 由恪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把它抱回来,帮它缝好了嘴。” 言九:“……” 隐线幽幽浮动,他继续问:“要不我也帮你看看?” “我想起来高师叔找我有事,先走了!” 眼看着小姑娘一溜烟跑远了,唐蹇笑道:“何必呢,九是怕你下错棋。孩子知道疼人,是好事。” “是吗,照你说我还该谢她?”由恪语气漠然,似是说着最无关紧要之事,“可惜,我最不会疼人,只会让人疼。” 他又咂摸了一下言九临走时撂下的话,问:“高师叔说的是英才?她找英才干什么?” “你不知道?这孩子是药师。” “药师又如何?”
吃我的药(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