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眨动双眼，很快明白当下情形，没有犹豫，迈步走到了慕金石面前，湛蓝的眼睛盯着她的唇角，带着不愿挪动的贪念。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慕金石笑，不知她对自己笑会是什么样子。

慕金石保持目前的表情和体态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也坦白说，刚才你们说的那个镯子，我听到了，也听明白了。”亚瑟终于转移视线，往慕金石的手腕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他又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偏着头，弓着腰，看向远山，忽然太高音量继续道：“你们越防着我，不就越说明你们有勾当吗？正规做事的，哪有你们这么藏头藏尾的？再说，我知道你们的事情又能怎么样，我都打算跟着你们出生入死了。”

慕金石确实不信任他，倒不是担心他伤害自己或者泄露信息，只是对这人保持着成见，况且，亚瑟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就像明晃晃的监视，让人非常不舒服。

她不喜欢过多的关注。

“我就是怕你这样的情绪，猫一阵狗一阵的。”慕金石说完，没再管他，进屋吃早饭去了。

什么是“猫一阵狗一阵”？亚瑟不明白，他快走两步，一把拽住慕金石的胳膊，把他拉回自己跟前，慕金石一米七几的个头，突然被擒，还需要近距离仰视这混蛋，作为长者的风范，她压制住了惊慌，挥手遣开要冲过来的哈桑，平静无波的，仰视他。

亚瑟近距离的观察着慕金石的脸色，越来越心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姑娘有畏惧，于是轻咳一声，问道：“需要我是猫还是狗吧？我照做就是了。”

慕金石低头看向抓着自己的那只又细又长的爪子。

亚瑟火烫一般迅速把手拿开。

虽然眼睛还在负隅顽抗，等待一个答案，人却端正了许多。

慕金石再次转身离开，淡定如初。

亚瑟亦步亦趋的跟着，要不是低眉耷眼，他的行为和流氓也没两样。

李帜姑妈的手艺非常好，早饭还有春笋，味道鲜美，慕金石吃的非常满意，站在慕金石后面的哈桑，情绪不再低落，他掏出五张十美元放在桌上，李帜姑妈有些忐忑，不知如何处理，另一桌的李帜赶紧过来，拿起钱塞到小姑手里，转身说：“谢谢慕爷！”

唯一能中文交流的慕金石只得点点头，“房间舒适，饭菜可口，谢谢！”

李帜姑妈听到后，连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有这么凶吗？”慕金石心生愧疚，早晨在院子里，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以至于李帜姑妈到现在都非常拘谨。

李帜姑妈站在一边，心理活动非常丰富，现在也在嘀咕：“不看面相，光听声音，看作派，多像一个积威深厚的当家人啊！这孩子出生绝不简单。”

慕金石脑电波一直在接收信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自己的背景：“我今年三七岁，老家在北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还是中文，只有李帜和他姑妈听懂了。

李帜姑妈瞪大眼睛，石化当场，震惊于不问而答，震惊于年龄。李帜看完了面无表情的哈桑，又看向埃里克和亚瑟，两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干嘛说年龄？小姑得罪小姑娘了？哦，不是小姑娘，比我还大。”李帜不自知地离开餐桌，走到慕金石面前，踌躇怎么开口。

亚瑟以为这是要出去了，所以司机过去听安排，于是也离开餐桌，站在了哈桑身旁，那架势，摆明了要一同出门。

慕金石左右看看，和颜悦色的笑了笑，打算今天一并解决 “小姑娘”的问题，“我刚才告诉他们，我37岁。”

埃里克愣了一下，倒也没惊奇，他知道慕年龄不小，现在只是得到了具体数字。

唯一惊诧的是亚瑟，他真没想到。为了留下“听话小弟”的初印象，脑袋里有再多的疑问，他也忍着没打听。

现在满腹疑问，非常想打听，尤其那张脸，说不准曾经见过的中年阿姨才是真容。不过中年阿姨的味道他很清楚，要么浓烈的香水味，要么深厚的体油味，刚才拉的那一把，飘过来的，是……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少女体香，有面包片被烤硬后，飘了很远的那种香味，非常温暖。

愉悦感回味悠长，让他想无数次尝试，哪怕违规。

可听到她自曝年龄后，刚才的遐想与欲望飘的无影无踪。所以，他非常想开口，只是怎么问呢？该用猫的语气还是狗的语气？

慕金石没有解答他的疑问，“亚瑟，关于称呼，今后你可以和埃里克一样。”

她对着埃里克招手：“埃里克和我走，亚瑟留下，哈桑今天休息可以吗？”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