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了这般新奇场景面露疑惑,有些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年似锦身着橘衣裙,披雪白狐裘,身板挺直,身后跟着两白袍宗门弟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年轻瑶跟前,微风掠起他们的裙摆。 她轻蔑得睥着年轻瑶:“我要回去,你有意见?” 随后,又斜眼看过去,“好狗不挡道。” 年轻瑶只是外门弟子,按规矩来说,她还得管年似锦身后的两位叫师兄姐。 天仓宗只收通过重重考核的天资非凡之人,三位长老加上五位峰主的内门弟子也不到二十人。 未来掌权之人极有可能在这些人当中。 而外门弟子入门相对宽松,有百余人,帮忙处理宗门外的事宜。 地位差距显而易见。 年轻瑶脸色难看至极,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许僵硬。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托人支开了这两人,怎么今日还会来到这里。 不可再任此发展,当段州的人拿到实权后,定会高高压在自家头上。 这种情况不允许发生! 年似锦悠哉欣赏了一番年轻瑶逐渐挂不住的笑容,然后像个高傲的孔雀般转身。 打蛇打七寸。 她可太知道年轻瑶喜欢端架子压人,出发前便写了信让弟妹也来一趟。 因风雪挡了脚程,今日才到。 不过时间刚刚好。 年轻瑶纱巾下的嘴唇蠕动,还欲说什么。 “师妹,手伸得太长可不好。”年凌升语气淡淡,却是当着众人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低下头,眼里闪过阴毒精光。 马车上。 年似华和年凌升也挤了进来。 年似锦藏着受伤的右手,兴奋道,“怎么样,我这次有没有自然一点。” 这不是她第一次狐假虎威。 每次的演技都相当浮夸。 身旁的两人看着她兴致高昂,也不泼冷水。 年似华:“定是好多了,年轻瑶从前总是高高在上,如今吃瘪的表情才最适合她。” 年凌升:“她也就欺负欺负弱者,看到强者声都不敢吭。” ...... 马车滚在雪地上簌簌作响。 年似锦自和弟妹在街口后,精神便颓靡下来。 她乏得厉害,胸口有些闷。 昨晚一夜没睡好,她无力靠着身后软垫,膝上盖着锦被,昏昏沉沉睡去。 她许久没有梦到那般场景了。 梦里场面凌乱稀碎。 有被烧成一片焦黑的家,有已经看不清模样的母亲,有重伤昏迷的妹妹,年轻瑶清居高临下地通知她父亲和弟弟骨肉寻不回来,只草草立了衣冠冢...... 梦境虚幻不真实。 直到梦到她卧在精美贵妃榻上看着话本,长发黑绸铺在背上,粉嫩双足翘起,微微摇摆。 她正沉浸在故事高潮情节时,房门被重重撞开。 这里的婢女一向规矩得很,这般大的动静一定是萧檀,她想。 仰人鼻息,便要做好自己本分。 她恋恋不舍放下话本,踏上鞋子袅袅往门口走去。 越过一道道珠帘绸帐,闯入眼帘的血人吓得梦里的她往后退了几步。 这人有点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梦里的她似乎是知道的。 反应过来后奔过去,颤抖着手把倒在地上浑身伤口的人抱在怀里。 那人的脸逐渐清晰时,梦里的她在悲恸地唤着,“青田,青田,你怎么伤成这般。” 记忆涌入脑海,她忽然想起,那时青田一直在很努力对她说着什么。 是什么来着? 什么来着? “似华...死了,不..不要......出去。”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脑袋发晕,也把她砸醒了过来。 心跳得极快,她捂着胸口,唤了翠屏进来。 “小言呢?” 翠屏见年似锦眼眶微红,猜出她又做了噩梦,不敢耽误,忙回道,“我这便去叫他过来。” 自出发已经过去了小半日,午时太阳愈发明媚,照得雪地闪闪发光。 翠屏站在马车外,拉长着脖子往后张望,脸色愈发焦急。 不久前明明还在的,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