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6)

看着那辆骚红色的跑车缓缓驶离,池恙一时有些思考不能。

为什么会有人把车当老婆……

“这人有病吧,”俞星汉表达了和他相同的看法,“之前他接了个大单子,给一对新婚夫妇当摄影师,拍摄他们的蜜月之旅,人家小两口有钱还浪漫,出国旅游三个月,他也跟了三个月,他的车没人看着,所以就甩我这儿。”

车……还需要看着?

像是读懂了他的眼神,俞星汉继续道:“我跟你说,他是真把他的车当老婆在养的,龟毛得不行,交到我手里先跟我约法三章,第一,不能管车叫车,要叫老婆;第二,至少三天就要开车出去跑一圈,至少一周要洗一次车,定时保养不能少;第三,停车不准停在路边,必须停进车库——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池恙:“……”

“要不是之后我和晓晓结婚还要找他来拍照,我才懒得接他的破活儿,在我这托管仨月才给我五千,还不够赔我精神损失费的呢。”

俞星汉自言自语完了,对池恙道:“这儿离家不远了,几百米,咱俩是腿儿回去,还是打个车?”

池恙完全没有在听。

见他不答,俞星汉又叫他:“小池?”

“啊……”池恙回过神,他有些心不在焉,将视线从早已消失的跑车上收回,“你之前说,要把他老婆送给星河?”

“那不就开玩笑吗,你看他这大红色哪里配我,让星河开还差不多,他们玩乐队的至少……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说要送星河?”

俞星汉奇怪了一下,又想起什么:“哦,那天晚上我跟贺云洲打电话,你听见了啊?怎么,你想要这车?我跟你说,红色真不好看,黑色才永不过时,你想要的话我给你买一辆,保证比他这个好看。”

“……不,没有,我不会开车,”池恙生怕对方三言两语间真要送自己车,连忙拒绝,“我只是想问,你……除了贺云洲,还有其他朋友吗?”

俞星汉疑惑:“我朋友很多啊,怎么了?”

池恙垂着眼,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老婆”只是车。

贺云洲也姓“贺”不姓“霍”。

那天,俞星汉一边吃东西一边打电话,是他听错了。

他又误会了。

俞星河的哥哥不是霍执,俞星汉的朋友也不是霍执,那么霍执,究竟在哪儿?

终于他抬起头来:“那你,有一个姓霍的朋友吗?”

“姓霍?我想想啊……”俞星汉摸着下巴思考良久,“好像还真没有。”

没有……

池恙身体有些发抖,他像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你认识霍执吗?”

“霍执?不认识,”俞星汉摇头,“你朋友?”

俞星汉不认识霍执……

池恙屏住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

究竟是怎

么一回事?

俞星汉不认识霍执,那他就不是霍执送到俞家的,所以他为什么会在俞家,又为什么身边的人全都不认识霍执?

霍执在哪里?

他难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该相信吗?

到底是他真的逃离了霍执,还是老天又一次在捉弄他,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池恙茫然地站在街头,忽然感觉周遭的一切是这样陌生,他曾无数次幻想过逃离霍执以后的日子,可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他内心却空荡荡的,没有半分喜悦。

他已经失败了太多次。

失败到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能成功。

不抱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他早在一次次的失败中丢掉了希望的种子,磨灭了燃烧着信念的火,只要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期待,就不会再在跌落时摔得遍体鳞伤。

一切本该如此。

可他明明已经跌落谷底,又为什么身处云端?

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就在眼前,那么近,近到唾手可得,可他又为什么只是看着,不肯伸出手去?

他到底该去触碰吗?

该走下去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被长久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就算主人打开笼门也不会飞走,因为它早已失去了飞向蓝天的勇气。

他就是那只金丝雀。

“小池?说话啊,走回去还是打车,你不说话我打车了,我要冻死了。”

俞星汉在叫他,他没有听到。

傍晚的街头是如此嘈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道路两旁的圣诞树没撤,还能听到熟悉的圣诞快乐的歌,又即将迎来元旦的跨年之喜。

节日的气氛是这样浓郁,整座城市洋溢着欢欣和热闹,可他心底却蔓生出无端的恐惧,无法言说的剥离感让他和身边的一切分割开来,他好像站在这里,又好像没在这里。

或许他早已经死了,现在飘荡在街头的不过是他的游魂。

“小池?”俞星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没事吧?”

他想要上前,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他只好先接电话:“喂晓晓,啊……你不是要跟你闺蜜一起吗?什么她把你鸽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