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就走的道理,你别怕,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姐姐。”玖茴又轻轻拉了拉她袖子,眼中还有来不及散去的恐惧:“神极门势大,此事便算了吧,我怕为姐姐的宗门惹来麻烦。”
神极门宗主:“……”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怕什么麻烦?”锦轻裘从空中徐徐飞来,他手中仍拿着那把玉扇,衣服比上次玖茴见到他时还要华丽:“落葵道友,玖茴姑娘,又见面了。”
见锦轻裘与玖茴认识,神极门宗主心道不妙,他抬头看了四周,不知已经围了几个宗门在此,这事再拖下去,只会对神极门越来越不利。
“老夫教徒无方,让弟子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恶行,请姑娘见谅。”神极门宗主走到玖茴面前,弯腰向她行大礼。
玖茴赶紧扭身避开,她躲在落葵身后,胆怯问:“你、你会不会道了歉以后,趁人不注意再来报复我们?”
“玖茴姑娘莫怕,今日这么多人在场,神极门以后不敢对你们有任何手段。”锦轻裘把玩着手中的玉扇,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极门宗主:“疱宗主,你说对不对?”
“锦少主说得对,本就是老夫教徒不严,怎么会报复贵宗门?”神极门宗主掏出一大包灵石:“这是老夫的赔偿,请姑娘笑纳。”
玖茴摇头不接:“飞舟并不值这么多灵石,不过是因为它乃师父的师尊亲手为师父炼制,师父一直爱若珍宝,才会只在重要场合使用。”
她蹲在地上,一块一块捡地上的飞舟碎片,陶家父子三人见状也跟着捡。
这些破木片有什么?
管它呢,先捡了再说。
众人先看神极门豪华的飞楼,再看默默在地上捡碎片的玖茴等人,看向神极门宗主的眼神充满了谴责。
神极门,你们可真缺德啊!
神极门宗主心里有些慌,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欺压小宗门,但却是他们第一次因为欺压小宗门,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以前被他们欺压过的小宗门大多忍气吞声,偶有奋起反抗的,也被他们打得选择了忍气吞声。但这一次不同,对方明明选择了退让,但忍气吞声的却成了他。
“飞舟有价,情义无价。”神极门宗主又取出一艘天阶飞舟,特意强调了一句它的品阶:“这艘天阶飞舟虽不及先宗主亲手炼制的珍贵,老夫愧疚万分,但求姑娘收下这份赔偿。”
你可收下吧,再不收四周围观的人更多了。
“这怎么使得,自我拜入宗门,师父便教导我,修仙者应气有浩然,我怎能拿您这么珍贵的东西。”玖茴立刻推辞不受。
“贵宗门人因我那不懂事的徒弟受伤,宝舟也因此而毁。还请姑娘收下,不然老夫此生难安。”
“真的不可以。”玖茴再次把东西推了回去。
再三推让后,神极门宗主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难道姑娘是瞧不上这些东西?”
“晚辈不敢!”玖茴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手接过鼓鼓囊囊的灵石袋以及天阶飞船。她惊恐的眼神和似落未落的眼泪,无不在告诉众人,不是她想接受这些东西,而是她不敢不接受。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心疼小姑娘得可怜又无助,也厌恶神极门的咄咄逼人。
“啧。”锦轻裘打开玉扇在胸前扇了几下,挑眉讽刺道:“地方这么大,什么地方不能落飞楼,偏要挑别人已经停好的地方?神极门如此威武,我御珍宗万万不及。”
“老夫不敢。”神极门宗主心中暗暗叫苦,心里后悔不已,他转身给身后的弟子一巴掌:“你这个不成器的孽障,还不赶紧向姑娘道歉。”
“晚辈不敢。”玖茴勉强一笑:“本不是什么大事,银籍真人合体期大典在即,因我等耽搁了诸位道友行程,请诸位道友见谅。”
她拱起手,朝四方众人各行了一个拜谢礼。
众人也知道银籍真人合体期大典在即,这事不宜再闹大,各自谴责神极门几句后渐渐散开,神极门机会灰头土脸地跟在众人身后上了九天宗。
落葵离开前,又多安慰了玖茴几句。
“多谢姐姐。”玖茴执起落葵的手:“姐姐今日相助的恩情,玖茴定不会忘。”
“不过随手为之,谈得上什么恩情。”落葵擦干净玖茴脸上的血迹:“明日大典上再会。”
玖茴目送落葵随长寿宫众人离开,回头见望舒阁众人已经把地上捡得干干净净,于是用术法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笑眯眯迎视锦轻裘打量的目光。
“上次分别时,玖茴姑娘说不喜食皎鱼,我以为姑娘出身富贵,不曾想宗门竟如此艰难。”锦轻裘叹口气:“难道上次姑娘是哄骗在下?”
“是的呢。”玖茴理直气壮点头:“出门前家中长辈再三叮嘱,不可接受陌生男子的东西,尤其是像你这般玉树临风的男子。”
锦轻裘沉默了。
他此生最恨别人骗他,可是骗他的人夸他玉树临风……
对方的欺骗固然让人生气,但对方的好眼光令他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