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生气，他也知道这样的比试做不得数。

“难道仙尊要出尔反尔？”

“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我难道不是按照之前约定行事的吗？不用灵力，什么都可以，我刚刚有用灵力吗？”

洛清欢咄咄逼人的三问令玉霜华沉默了。

因为他好像可能意识到了，对方刚刚是在明晃晃钻规则的漏洞。

卑鄙！

他愤愤不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自古人心叵测，无论是谁都得防三分，这便是我交给你的第一点了。对了，还有一点，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不然……”洛清欢将剑刃往里贴了贴，直到临近肌肤才堪堪停住。

“我若是你的敌人，你今日还能活吗？”

玉霜华不适地别过头，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那柄剑。

“他们……不会这样。”

“那是因为你之前遇到的都是讲理的敌人。”洛清欢将剑随意往地上一插，轻描淡写说道。

“若是遇到不讲理的，譬如我这种，仙尊可就惨了。”

洛清欢呵呵冷笑:“仙尊貌美，我肯定不舍得杀之，大约会用尽一切手段逼你臣服，让你成为对我无有不从的……奴隶！”

玉霜华义正言辞:“这绝不可能！”

宁愿死，他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堕落至此。

“那要是……我拿你师门，亦或是这天下苍生来威胁你呢？”

“你若不从，我便屠你师门，若再不从，我便每天在你面前杀你一位重要之人，你觉得，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洛清欢字字珠玑，令玉霜华脸都白了。

他从不觉得这些事洛清欢办不到。

可正因为他知道洛清欢能办到，他才感到绝望。

因为，这样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却偏偏是人类。

没有比这还要可怕的事情了！

“你……我不信你会对你的族人这般残忍。”说着话时玉霜华一点底气也无，可心底却还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族人吗……”洛清欢若有所思想了想，随即语气平淡的说道:“好像是杀了不少。”

玉霜华瞬间如坠冰窖，原来他豁出性命去救的，居然真的是一个恶魔。

“好啦，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不会那么做的，姑且好歹，我也勉强算一个人类嘛。”

洛清欢挥挥手，笑眯眯说着自觉可笑的玩笑话。

玉霜华却一点也笑不出。

她刚刚是认真的！

他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才知道一旦成真，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洛清欢真这么做了，除了妥协，他竟然想不到第二种可能解决的方法。

这令他感到更加绝望。

“是真的啦。”

眼见人不信，洛清欢只好再次重申。

“我若真对你有想法，比这简单百倍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又何必选这种无趣又麻烦的蠢招。”

“仙尊，你得相信我。”

洛清欢眼神真挚，言辞恳切，大有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只有跳河明志的架势。

“……”

他也并非不信，只是洛清欢刚刚的话语实在太过震撼，又加上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所以……

但仔细想想，如今的她连三十都不到，对于动辄好几百甚至一千岁的修士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她的未来才刚刚起步！

自己又如何断定，在很久之后的将来，她会成长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而非济世救人，以天下苍生为己念的正义之士呢。

“我……信你。”

迟疑了片刻，玉霜华还是给予了肯定回答。

听到这一回答，洛清欢却差点没笑出声。

果然啊，果然，还是仙尊更加有趣好玩。

“那就太好了。”洛清欢灿烂一笑，一时间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玉霜华:“……”

他还从没见她笑的这样明媚灿烂过，这样看着，竟一时失了神，但好在很快便恢复如初，大概……也不会有人发觉。

“好啦好啦，今天的功课结束，散会散会！”

洛清欢开心地举起双手，欢呼了几声，接着便要走。

“……我可以……传你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