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困难。 是他的大师兄先发现了异样,匆匆忙忙去喊师尊来,又将丹峰的两位长老寻来,为他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并未发现任何伤势,只得道:“也不像是识海受到了攻击,还是请苏长老或者道君过来看看吧?” 范宽很坦然地承认自己学艺不精,生怕耽误了弟子,又说:“太清大师于医修一途也颇有研究,我去请他吧。” 掌门连忙应道:“一起去。” 他知晓云笙跟穆恒舟之间关系不太好,贸然去请道君,反倒容易坏事,而太清就无此疑虑了。出家人普度众生,必然不会因为某些小小的龌龊,就故意给弟子难堪。 穆恒舟的师尊站在那里,十分焦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问道他:“发生何事?今日你去哪里了?可是遇到敌袭了?” 穆恒舟摇头:“弟子不曾离开洞府,一直在练剑,午后便开始打坐修行,……” 他是在突然之间感受到了浑身的剧痛,整个人像是被多股外力拉扯,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词——五马分尸。 当时他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感受。 而且穆恒舟很确定,在这股痛楚出现的时候,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与自己休戚相关,但不知为何,剧痛逐渐模糊了他的意识,也仿佛带走了他在那一刻的记忆和感知。随后,他就只剩痛苦,什么都想不起来,却又觉得痛的合情合理。 极为疼痛之时,穆恒舟也曾尝试与剑灵联系,对方分明一直在,却始终不曾回应他。 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剑灵的一句呢喃,好像在说什么:“……难道就这样了吗?那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中间夹杂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穆恒舟此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稍微用力一想,就会再次疼的他失去意识。 穆恒舟很是惶恐,那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忘记了呢? 太清听闻消息之后,立刻去找了云笙,告知她自己前去第二峰,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云笙点了点头,特意叮嘱:“请务必要在他面前多提起几次宋姝这个名字,最好也提一提绯红,看他什么反应。” 女主死了,如此突然又合情合理,倒是让云笙有种如同置身梦中的感觉。 那,男主呢? 且不说两人一直捆绑在一起,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云笙更想试探的是,既然能够杀死女主,是否,也可以借由某个便利,杀了男主? 这样一来,她的死劫,不就可以破除了? 太清应下,倒也没有多问:“贫僧记下了,回来之后,会第一时间告知施主结果。” 云笙点头:“劳烦大师。” 太清走了之后,凤舞行神情古怪,问道:“师姐,你让大师在穆恒舟跟前提及宋姝和剑妖绯红,有何用意?跟之前你们去第一峰,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云笙这才想起来,下午发生的事情,凤舞行还不曾知晓,便跟他说起来,但也没有说的太透彻。 起初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师弟还记得关于宋姝的多少事情,却没想到,凤舞行直接就问道:“宋姝怎么了?午饭过后那会儿,秋秋不就是让太请大师帮忙去对付宋姝了吗?我还想问呢,情况如何?” 云笙顿时愣住:“你还记得宋姝?” 凤舞行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这个问题一听就不正常,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师姐先问吧。” 云笙摇头:“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于宋姝还记得多少。” 既然他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云笙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凤舞行,又说:“现在确定还记得宋姝的就我们几个人。太清大师还好说,我们毕竟是亲眼所见,但是你的情况,好像有点特殊。” 凤舞行微微一笑:“倒也不算特殊。我曾经跟师姐说过,是家中长辈让我来到招摇宗进入门内的,师姐还记得吗?” 旧事重提,云笙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所说的那位长辈,是凤九颜?!” 凤舞行点头:“原本是太叔祖要亲自告诉师姐的,应当是被其他事情绊住,就忘记了。也可能,太叔祖觉得您已经知道了。” 云笙倒吸一口凉气:“太叔祖?!凤九颜到底有多老?!” 抱着秋秋从书房走出来,正打算前来厨房汇合的凤九颜,刚走到窗台下面,冷不丁地就听到了这句话:“……” 秋秋看到爹爹吃瘪就格外高兴,认字的苦也仿佛瞬间消弥了,小奶音快活地重复着:“凤九颜到底有多老?!” 凤九颜:“……” 信不信我真的会打你? 凤舞行也听到了秋秋的声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母女俩异口同声的嫌弃,让他都替太叔祖感受到了尴尬,硬着头皮努力为太叔祖挽尊:“非是如此,太叔祖只是辈分高,年岁并不大,我出生的时候,太叔祖也不过刚刚成年。” 云笙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窗外的凤九颜,继续追问:“那到底是多大?” 凤舞行讪讪笑,没有回答。 凤九颜走了进来:“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阿笙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云笙道:“那也不是,就是想知道。要是你年纪比我师尊还大的话,回头我得想想办法,给你多说些好话才行。毕竟设身处地一想,将来我嫁女儿的时候,对方年纪比我大,我也是要挑剔一下的。” 凤九颜:“……” 挑剔。真是个精准的用词。 秋秋站在灶台上,奶声奶气地叹息:“男人年纪大也不吃香呀。” 凤九颜捏了捏她的小翅膀,都快要被气笑了,虽然是夏天用不到小棉袄,但这么噗呲噗呲地漏风,是不是黑心棉过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