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人出声,因为没有人看得出她的修为。
只有比自高出许多的修为,才会看不出。
知珞只会粗暴地继承,不同意的就杀,同意的就留下,没有半分要“辩论”“劝服”的意识。
每人都很公平的只有一次机会,说错了就没了。
在修仙界可能会口诛笔伐,但在魔界刚刚好。
不如说,好的出奇。
于是一些人很顺滑地忍辱负重了。
斩仙阁凭借的就是实力,鲁家一直霸占着无数优质资源,怎么着不会比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好。
他们从未想居然有一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威胁自的性命。
——就连魔主都要因为斩仙阁的名声礼让他们三分!
知珞环顾一周,现这群人在她进来之前是在吃饭。
她没见种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事务的场合,于是步履平稳地走向最上方的座位,一脸平静地坐下。
寒蝉若噤。
王一黎其实说的没错,魔界就是以实力为尊。
修仙界种视守护宗门为任,誓死不会让宗门落入魔头之手的决心自尊,魔界之人是半没有的。
说好了是以实力为尊,说难了就是软骨头,敲打一番就话得很。
布菜的仆人看准时机,殷勤地为新阁主布菜。
在死水一般的寂静中,饭菜上桌的轻响很是显。
仆人是险中求生,布完一菜见新阁主脸色不变,盯着菜看,就狠狠松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须臾,他觉得背后被蜜蜂扎了一下似的,泛着幽幽冷意,头皮一紧,硬撑着布完菜,低着头后退转身时,就看见一开始进来的黑衣少年正站在他身后。
双玻璃似的黑眸静静地瞥他一,看不出喜怒。
仆人颤抖了一下,极其敏锐地再退了一步。
……他做错了什么?
知珞拿起双干净的箸,吃了一口冰凉的菜,再吃了一口热菜。
魔界的植物动物的口感似乎和修仙界有么一的不同,魔界的更有嚼劲,更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干巴巴的味道,所以旁边总备有水。
但干味有干味的做法,做好了是好吃的。
底下的人瞧见新阁主神色如常地坐下,吃起菜来,不禁犹豫着要不要坐下。
……而且,就算是按照杀人夺取势力的流程,现在不应该笑眯眯地让人把尸体抬出,然后说些场面话,趁热笼络人心吗?
尸体在地上躺着,头颅咕噜噜滚到鲁青的桌前。
鲁青低眸看一,身旁的父母已颤抖得如筛子。
在他父亲快要腿软摔下时,鲁青盯着地面的视线没有移动,手适时伸出,隐蔽地提住男人的后衣,自则岿然不动。
从表面看,就像是三人依然站着,男人没有腿软。
一些人悄然瞥向身旁的人,与之对视,寂静下是涌动的暗流。
很快,马尾少年低头,似乎与新阁主说了些话,再起身时便笑着出声:“阁主让大家一切照旧就好,希望大家吃得尽兴,待会儿再商讨事务不迟。”
再略一撇头,朝弯腰缩成一团的仆人说道:“快碍的尸体收拾好。”
仆人立刻捡死人的头颅。
燕风遥定定地立在上方,黑眸轻轻扫底下的一群人,唇角上扬:“我知道各位是魔界的英年才俊,最懂审时度势。”
“旧阁主是想要杀了我家主人,主人逼不得已才忍痛出手。原本只想着杀掉该杀的人就好,抽身离是逍遥自在,想到斩仙阁不能群龙无首,否则你们一群人会被魔界其他势力撕成碎片。主人恻隐之心生起,便决定接下这烂摊子。”
众人缄默,不知名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涌来,有的人甚至瞬间被迫坐下,出哐当一声。
只看到新阁主的实力强大,不曾想她身边的仆人是如此。
但这少年的实力只会让阁主愈的深不可测,毕竟仆人终究是仆人,断不能掩盖住主人的光辉,他的一切,就预示着驯服他的主人是多么的强大。
燕风遥比他们懂得这道,从不忌讳释放威压,语气隐隐含笑,状似友善:“请各位行方便。不要让我家主人为难可好。否则与其让你们被其余势力残忍地吞噬,不如让心善的主人给你们一痛快,像断了头的人,没有痛苦地离,保留一些尊严。”
一番话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威胁威胁得像是为他们好。
了片刻,一中年人立时抱拳回答:“、是自然。谢阁主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