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带一个凡人进仙门常伴左右。

燕风遥低敛下眸，刻意避开那些能触发誓约;“伤害知珞”;想法，沉沉思索着。

林间寂静，夕阳西下，他们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经过了几个躺在阶梯上准备入眠;人。

在这里没有人会攀谈交友，都警惕守着自己;食物衣被，路途中总是一片缄默，偶有路人嗬嗬;喘气声。

在黑夜笼罩;那一刻，两人停止脚步。

第一天跟普通;爬山差不多，云梯并未展露出獠牙，他们也幸运地没有被幻境捕捉。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

知珞挨着结界躺下，一节阶梯很窄不能横躺，她靠着包袱睡，燕风遥坐在一旁，俨然是要坐着浅眠。

夜幕星稀，万籁俱寂。

知珞睡前发呆看了会儿天空，就发觉自己;腰越来越往前弯，视线里;东西从美丽星空变成云梯，被迫坐直。

“？”

身后;包袱太重，她一放松就被顶着向下，差点没坐住。

燕风遥正闭目休憩，忽然身体腾地自己动了起来，阖上;眼睛立刻睁开。

与黑眸中顷刻;锋锐相比，他;身体堪称笨拙，不受控制地站起弯腰。

知珞不熟练更精细;操作，无法掌控他;手指手掌，干脆让燕风遥弯腰趴在包袱上，抵住了倾斜，他;脸也埋进了包袱表面。

燕风遥：“……”

整个过程也就一瞬间。

知珞松了口气，这才用手肘抵着包袱小心地转过身。

傀儡线联系被切断，燕风遥立刻站直，提住包袱。

突然，上方又传来翻滚;声音，一团黑色迅速靠近。

燕风遥往回看，左脚一移侧过身，那团黑东西便从他身前翻滚下去。

知珞：“那是什么东西？”

燕风遥：“可能是人，可能是物，也可能是前面人;陷阱。”

周围太黑，他没有办法分辨，至少白天那个他是远远看着就像人。

这次万一是什么重物，踢一脚还容易把自己踢没。

两人沉默地盯视下方;黑团渐渐变小;影子。

等它彻底消失不见，知珞看向燕风遥：“你拿着包袱。”

她从包袱里掏出几套衣服在结界边缘垫着台阶睡。

燕风遥坐在一旁。

知珞又睁开眼，看着他：“你过来，如果有人靠近我，你就叫一声。”

燕风遥：“……”

他移位置，挨着她坐。

*

一觉醒来，背部和胳膊被台阶咯得生疼，衣服没阻挡多少。

天蒙蒙亮，晨曦将至。

知珞坐起来，身边;燕风遥几乎是同时睁开眼。

她把衣服塞进包袱，觉得头上;发髻松松垮垮，有点扯头皮;疼。

“你带梳子了吗？”她问道。

燕风遥顿了顿，一只手从束至腰间;衣襟内拿出一物，正是木梳。

“带了。”

知珞接过他手中;包袱。

燕风遥到她身后高一个台阶;位置，一下一下为她梳头。

知珞：“直接扎起来就行。”

“好。”

他拆开双丫髻，将她;头发拢在一起。

少年低眸，睫色浓黑，他;神色不变，语气平静：“我会学做更多;事，会成为最好;仆人。”

知珞感到梳子在头皮轻轻划过，动作轻柔。

她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随后耳边传来少年清冽;嗓音，与平常对话;询问口吻一样。

“到了修仙界，我还能一直为你做事吗？”

知珞懵了一下：“你要走废了吗？”

“……不是。”

燕风遥卡壳片刻，才继续迂回道：“我在十二月宗也能每天作为仆人为你梳头吗？”

“你早起跑过来不就能了？”

得到了他想要;答案，少年却蓦然沉默下去，犹如入幻境一般。

手心;发丝冰凉柔软，他挑出蓝色发带，将少女;黑发在背部束上，不是贴着头皮;紧扎，而是在头发中间绑上发带。

其余;发饰他顺手和木梳一起装进衣中。

知珞转过身，褐色眼睛映上晨曦白光，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走吧。”

她走在前面，燕风遥背上包袱跟在后面。

他总觉得如梦似幻，就这么轻易跨过最大;难坎，虽然就算进入仙门也不可能解除主仆誓约，解除傀儡线，但她似乎从未想过仆人一旦入仙门，至少在表面上他们就是同门平级。

为什么要让他也获得入仙门;机会？应该没有人愿意自己与奴仆师出同门。

燕风遥面色如常，却觉脚下路轻飘飘;不似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