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有什么人到了审理所来?”
侍卫长恭恭敬敬的说:“无人到此。”
“喔。”梁长史点点头,推开审理所正厅的门,进去了,侍卫长有心想拦,又不知道是拦着好,还是不拦着好。
梁长史在正厅待了片刻,出门时说了一句,“里头落了灰尘,记得找人去打扫干净。”
侍卫长恭敬应声。
梁长史面无异色,一直走到回廊里,这才微微松下眉头,想起刚才正厅所见的景象。
审理所因为是调解宗亲矛盾的所在,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所以正厅铺有铜管,能够听到侧间的声响,也方便王府管理宗亲们。里面长久没人进去,今日摆着茶壶的桌子,却擦的干干净净。
没人进出?!他能信?
而能让侍卫们对着他,闭口不言的人,梁长史能想到的只有一人,王爷和世子。
这两位是偶然撞上,还是刻意过来?又为什么要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梁长史想不明白,却不得不想,前程未卜,不知福祸啊。
*
作为一场未知风波的掀起者,沈知澜并不知道更多情况,他被迫家里蹲,对外宣称不小心崴了脚,需要休息,也算是避避风头的意思。
他七八日不出门,倒是引来一群小伙伴看望,都盼着他早点恢复,好继续带着他们去玩。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的小话,沈知澜心不在焉点头答应着,直到有人提到,“这几天都没怎么看到潭堂兄出门,也不知道他在家干嘛。”
沈知澜的耳朵竖了起来。
“好像是得了风寒吧?也在家休息,”沈蒲接话道,“说来也是我们倒霉,你前脚崴了脚,后脚潭堂兄也生了病,剩下我们几个,一点都不好玩!”
“得了风寒,请大夫去看了吗?”沈知澜连忙插嘴。
“当然请了,吃了好几天的药,现在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沈蒲道,“你要是担心,我帮你问问。”
沈知澜默默拿出一盒点心,“顺便把探病礼物给我带去,带我问好。”
沈蒲拍着胸口答应了,可是又过了五六天,还是没有见到沈潭出没,他就跟冬眠的蝉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沈知澜彻底坐不住,找了最清净人最少的午后,装做脚还没好的样子,慢腾腾挪到了巷子里,试图守株待兔。
他刚腾挪两步,右手突然被人搀扶住,一个声音问,“你要去哪儿?”
沈知澜扭头,发现是个年纪挺大的陌生中年人,见他行动不便过来搀扶,热心肠问他要去哪儿。
沈知澜憋的脸通红,声如蚊蝇,又不好说自己在装瘸,“就是前头,门口种了一颗柿子树的那家。”
中年人一见路程不远,贴心的半扶半抱,嘴上还说:“你一个小孩子又伤了脚,怎么还让你出门呐?不怕被拐走了?”
当然因为我是偷溜出来的啊!!
沈知澜脚趾疯狂抠地,嘴上却说,“这附近全是我的叔叔伯伯,喊一声就来人了,怕什么?再说了,我是去找我哥,走不了几步路。”
“原来如此,需要我帮你叫门么?”中年人问。
“不用了,我在前面那个石凳子上等就行了。”沈知澜礼貌婉拒。
中年人把人送到石凳,就顺着巷子口慢慢走掉了。沈知澜见他没有继续追问,就把心思放在等沈潭上。
这个点,他就不信沈潭不出门!
果然等了两刻钟,沈潭家大门开启,沈潭低眉敛目的出来,手上还提着东西,打算出去扔垃圾。
本来一切都好,但刚转头沈潭就瞧见沈知澜坐在路边,慌不择路扭头就跑,一下子撞到墙壁上,额头青了一块。
沈知澜积了满肚子的怨气,一下子泄了一半,看沈潭还想再跑,立刻喝道:“你今天要是跑了,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我说到做到!”
沈潭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只能怔在原地。
见他不跑了,沈知澜这才迈步上前,“说好的哥哥要让着弟弟呢!我等了你半个月还以为你能快点想通呢,结果还是要我主动出击来找你,哼,这次欠我一串糖葫芦,不对,两串!”
语气一如既往,还带着点蛮不讲理,偏偏没有生气的样子。
沈潭慢慢转过来,头还是垂着,“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我引起的,我该负责。”
“好哇,你想负责,我就慢慢跟你一笔一笔的算啊。””看他没有挣扎的意思,沈知澜把人拉到一个僻静墙角,打算从头慢慢说起。
沈潭乖乖跟上。
“我问,你回答。”沈知澜表现的格外强势,“第一个问题,你有把我们的秘密,刻意泄露出去吗?”
“我要是说出去了,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沈潭立刻急了,举起手赌咒发誓。
“第一,你提前知道你爹的行动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当时也懵了,到审理所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他对着梁先生说出那番话。”提到这里,沈潭依然记得当时天塌地陷,后悔莫及的心情。
沈知澜放缓神情,“所以你看,你既没有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