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珍园只培育最顶尖的品种,优中选优,而大规模的育种,只在另外一个地方。
怕不是那边泄露了?
农官这下更着急了,那可是育种马!真要流传出去可就出大事了,当即就传问马场的管事,老马。
老马一听还了得?传出去他的职位当场就得给人撸了,所以立刻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绝没有干这种监守自盗的事,为了自证清白,老马还要亲自带队,把偷马贼给逮住。
沈潭一想有理,还是先把这事弄清楚,于是跟着百珍园的队伍,还找了一个三十人小队,人乌泱泱的去了约好的郊区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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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沈知澜听了前因后果,笑的肚子抽筋,前俯后仰,话都说不出来,一旦
看到沈潭郁闷的表情,他笑的更开心了。
“不行,不行了,先让我笑完.....”沈知澜乐坏了,看他笑的这么开心,沈潭也撑不住笑了。
这算什么?这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当时埋伏在小屋外的冲进来时,懵逼的兽医,傻眼的老马,挨了马蹄的农官,那叫一个乱啊!
沈潭站在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恍惚觉得自己在唱大戏。
沈知澜一手撑腰,一手扶墙,“那后来呢?”
“后来总算是解释清楚了呗!原来不是偷马,是育种马出了问题,他们不敢上禀,悄悄的治,等上官发现时,至少惩罚能轻些。”
“他们也确实为难,不过这病到底是从哪儿传上的?”
“谁知道呐,马场正在查,总要查个原因出来的,不然下一次还在继续发病。”
“那你的,有把握治好么?”
沈潭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其实我只有四分把握,如果加上你给的用药比例,应该能提到六成。”
六成,也不算少了,沈知澜催促,“那你赶紧去治啊!这些马要紧,你不是说好多马都掉膘了吗?”想要养回来可不容易。
而且养一匹马至少也要三到四年才能派上用场,现在死掉,等于四年心血全费。
沈潭犹豫,“我知道,但是那用药比例是你提供给我的.....”他小心翼翼抬头,“我就算了,还告诉别的兽医吗?”
“当然可以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沈知澜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澜哥儿,你可能不明白配比的意义。这东西就跟那些百年老字号的秘方一样,每一代的当家都要到临终前才肯交给下一代,是能安身立命的东西。你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可告诉外人,外人会用来赚银两。”
“可是他们不光赚了银子,还治好了很多牲畜啊,功德里有一百份的话,咱两至少沾光能占上一份吧?”沈知澜开过玩笑后,正色道,“而且潭哥,用药比例跟食谱菜谱又不同,那是治病的东西,“用”才是它存在的最大含义,而不是“藏”,
如果一直藏着掖着,那不是毫无意义吗?”
“你想想医典上有多少先人智者留下的古方?他们难道也要敝帚自珍?但他们没有反而大胆公布了药方,后人才能在他们的基础上,一代代的改良改善,造福更多人,一个比例,藏着干嘛?”
沈知澜又补充,“再说了,比例不是我发现的,也是书上记载,我们顶多是帮忙传播。”
“我懂了。”沈潭深深吸气,“造福后代,自然比眼前的一点利益更好。”
“对啊,没准后世的兽医史上,还会提到潭哥的名字,上书“近代兽医学奠基人”什么的。”
不过这个饼画太大,沈潭表示婉拒了哈。
还是先把眼前的活干完要紧。
沈潭先是让病马停了药清清肠胃,再按照新方抓药,这次给了足足的药量,马儿很快就止泻
,一天天好了起来。
过了五天,重症的转为轻症,轻症的差不多好全了,接下来就是慢慢养着。
沈潭生来就喜欢这些动物们,不论是大型还是小型都沟通良好,马儿汇聚荒野灵气,纵横四野。
沈潭正在帮着刷马,马刷在马腹上扫过,高大威猛四肢修长的马儿在他手下,总是乖乖听话的。
他眼中的喜爱不能作假,旁边有个同样在刷马的老汉笑道,“小伙子,看你这么喜欢,以后去兵部当个军需官如何?专门管站马。”
“我倒是想,就怕人家不收。”虽然沈潭知道不行,但不妨碍他畅想未来,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谋生,多幸福。
“怎么不可能啊,我认识兵部的军需官,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你要是过去,保证能得到重要。”老汉絮絮说着。
这话题就稍微深了点,沈潭但笑不语,继续刷马,等到刷马完毕,他把几个不同来处的兽医汇聚到一起,讲出此行目的。
“这次治病的新方子我写下来了,可以分享给你们。”
几位兽医面面相觑,都呆住了,啊?还有天降馅饼这种事吗?他不怕自个拿着去谋利吗?
“是谋利,可是也顺便治好了不少牲畜,功德至少要算我一半吧?”沈潭开了个玩笑,“其实我的方子也是从古书里增减删改而来的,算不上贵重,胜在对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