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差役补充,“不过这半口气还能留多久,就不清楚了。”
“那赶紧请大夫啊,请好大夫,这时候还顾忌什么呐?”沈齐不解。
“别担心别人,先担心你自己吧!”差役转过来对沈齐说,“今儿一早这位妇人过来报官,说是自家丈夫吃了有毒的食物,中毒昏迷了,他们检查出来是什么食物有毒,又得知这东西是你送的,所以才把你叫到衙门来问个清楚。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啊?”沈齐只觉得有一口黑锅从天而降,刚好掉自己脑门上,砸的严严实实。
*
沈岩到顺天府尹时,就听到这样离奇的事。
“食物中毒?沈齐送的?”沈岩摇头,“这不可能,沈齐跟
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自己还前程大好,用的着干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情么?绝不可能!”
“衙门只看事实,不光是吴家,还另外有一家陈家也来报案,说是吃了沈齐送的百珍鸡上吐下泻,正躺在床上养着。”府尹无奈说,“有苦主有毒物,总要传人过来问问案子吧?”
“这倒是应当的,既然跟他有关,所有收过礼物的人都查问过了吗?”
“查过了,有几l家还没来得及吃,证物都在此处。”说着府尹就把证物呈了上来,案板上还留着五份食物。
这五份偏偏是没毒的,说明不了什么。
沈知澜踮着脚看过这五份百珍鸡,这些都是他们买来送人的特产,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乱子。
“该去问干货铺的老板啊!这东西是从他们店里买的!”沈知澜指着百珍鸡,“这种麻绳是干货铺子里专用的!我爹买了东西就打个包,原封不动的送人的!”
他信他爹没问题,那肯定是干货铺子有问题啊!
府尹点头,“已经派人去问了,铺子老板即刻就到。”
沈知澜只好耐着性子等着,现在能不能证明亲爹清白,就看铺子老板那儿了!
他焦急的踱步,沈岩暗暗按住他的行动,用眼神示意,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镇定,不能被看出慌乱。
是,他关心则乱了,不能自乱阵脚,沈知澜深深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少倾,铺子老板被叫了来,听说自家卖的货物吃出问题,同样叫起撞天屈来,他的理由更充分,每天买东西的人何其多?他怎么知道顾客买了后是自用还是送人?怎么可能跟他扯上关系呢?
确实是这个道理,铺子老板跟中毒人实在无干系,而且差役们上门时还检查了一部分百珍鸡,俱是无毒的。
这案子现在算是僵住了。
府尹看看铺子老板,又看看沈岩,试探着说,“或许是一场巧合呢?比如不小心蹭到了厨房的老鼠药?也有这种可能,对吧?都是误会。”
两边都坚称没干系,往常这个时候该大刑伺候,可惜沈岩虎视眈眈,府尹不好随便用刑。
“这同样不可能,我爹是多谨慎一个人,况且家中厨房从来不放老鼠药。”沈知澜坚信自家没出过问题,况且送过去的礼品除了百珍鸡,还有干果蜜枣,要是后面蹭上的毒粉,那肯定都蹭上了。
如果不是有两户受害者,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对方家里沾染到的毒粉,可惜就是有两户打消了这个猜测。
食物来源都是清清楚楚的,挨个排查就好了,沈知澜扯了扯沈岩衣角,“不如先把干货铺的肉食都查一遍吧?现在只查了一部分,未必做准。”
府尹为难,这是多大的工作量,挨个查?至少也要查个三天,可是看到沈岩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品茶,心知理亏,立刻加派人手去查干货铺。
少不了的,也要派人去沈齐家中搜一搜。
沈知澜又担心爹又担心没得到消息的娘姐姐,现在出不了结果
,只好先去安慰沈齐。
沈齐现在心态还好,还反过来安慰他,“假的真不了,没干过就是没干过,我就在顺天府待几l天,查清楚就回家了。”
“好。”沈知澜低声道,“家里有我呢,我能抗事,爹就当过来参观顺天府了。”
沈齐哭笑不得的,“瞎扯什么呢!我才是大人呐!”
不过老实讲,沈齐确实觉得孩子纯然可靠,有了一点抗事人的模样。
沈岩带着沈知澜回家时又说,“放心吧,顺天府内我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齐兄弟的。”
沈知澜勉强笑了笑,“还没谢过岩叔叔陪着我来回奔波,辛苦您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谢您。”
“谢什么,咱们是什么关系?再说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说起来还是齐兄弟的长官,我的人是想抓就抓的?”沈岩冷哼,“我现在不发难,是等着结果水落石出时算个总账,不管以后真拿我宗人府当软柿子呐。”
他心里可记得清楚明白。
到家了,娘和姐姐奔涌而出,杜珍娘眼睛微红,一看就是哭过,汝姐也没好到哪儿去。
沈岩把事情简单说过,杜珍娘又是一番道谢,听到沈岩的保证才放了一点心。
她们没奈何,只能等着顺天府先查线索。
折腾半天天也黑了,一家子还没吃饭,沈知澜强撑着站起来,“不论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养足了精神,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