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当夜,花卷卷坐在宽大的床榻边,体验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新奇感,以前的嫁娶风俗都是男子在新房等候妻主到来,现在整个调转过来,要让女子等待夫郎,实在有趣。 “现在就掀开红盖头,于理不合呀。”花卷卷不顾周围宫人劝阻,执意将盖在头上的红绸取下。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我是女子,头上盖这东西,甚为奇怪。反正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多这一套形式有何用?” 后殿里的大嬷嬷紧张答道,“可……可红盖头,由皇帝殿下亲手取下,才寓意着……” “能寓意着什么?卷卷要取下就取下呗,你们都出去吧!”庄沐大笑着走进寝殿,看样子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宫人们领命,鱼贯而出。 花卷卷想了想,还是欠欠身子,给新皇行了礼。 “卷卷,你我之间,已是夫妻,不必如此多礼。”男子用略带茧子的手一把将少女扶起。庄沐出身微寒,又常年带兵打仗,面色偏黑,皮肤也因饱受风吹日晒而有些粗糙。花渊国流行的美男子审美是如楚越那般,肤色白皙,身段高挑之人。像庄沐这般体格健壮的糙汉子,即使他五官生的很好,按花渊审美,也很难成为世家贵小姐心仪的对象。 “时候不早,我们该休息了。”本该由妻主所说的话,这下却由男子说了。 花卷卷自庄沐进来后,始终面无表情。听到对方说要休息,她身子一僵,显然很排斥这件事。 亲手打下天下的庄沐自然不是傻子,他收敛脸上喜意,“怎么?你瞧不上我?嫌我丑陋粗鄙?没有楚越好?” “在我心中,你与楚越是没有分别的。”花卷卷缓缓开口,她没将后半句说完,那就是你们都是杀我皇族,毁我花渊国的刽子手。 但庄沐显然误解了少女的话,他眉头舒展,笑着问,“哦,原来在卷卷眼中,我与楚越一般好看?” 女子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花卷卷简单一笑,像百花盛开,差点晃花庄沐眼睛。男子迟疑片刻,终是用双手扯开上身衣袍,露出古铜色胸膛上夺目的红色一点,“卷卷,守宫砂还在,我是干净的。”虽然已是男子当权,他没必要再和妻子证明什么,但千年女尊男卑思想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庄沐最后还是露了怯,生怕天家贵胄女出身的花卷卷会怀疑他并非完璧。 女子视线从守宫砂上跳过,停留在了庄沐胸口几道很深的刀疤上,“很疼吧?”花卷卷柔荑轻轻按在伤口之上。 “你在心疼我吗?卷卷?已经结痂,早就不疼了。”男子欣喜的握住少女手腕。 女子没有回答庄沐的问题,她又变的沉默起来。 底层出身影响,庄沐不懂世家公子的委婉含蓄,他拦腰抱起少女,就朝龙榻走去。此刻庄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那就是要得到花卷卷,彻底成为卷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