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长和嗓音清晰的回击,虽晏宁比他地位高出许多,但他丝毫不惧。 一是他富可敌国的家世,二是他自幼无法无天长大的性子。 放眼平京城乃至西夏,沈长和还未遇见过令自己胆怯退缩之人。 “你说得对,可本郡主单觉着你不匹配整个沈家怎么办?” 沈长和炸毛,生气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瞧不起你的意思!”不等他反驳,晏宁直接厉声喝道:“我来要钱是为了馆外万千流民,你等在此推三阻四当真是想本郡主去请圣旨吗!” 虽说你等,但晏宁眼神只看向沈长和,隐隐的压迫气势丝毫不减。 沈长和罕见沉默,心里思索着她这番话,勾勾手指叫聊有上前,问了几句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公子完全收了怒气。 再抬眼时,沈长和眸中多了几分正式。 原来这郡主来此当真是因为有流民,并非她表现出的强权压人。 “我已知姑娘来意,方才是我之过,沈家愿出百石米粮,接济灾民。” 晏宁见他做模做样的行了一礼,微意外的挑眉,这纨绔还挺配合,觉悟也不小。 沈长和不是是非不分的浪荡公子,既然她来是为了正事,他愿意给她个榜样,但对上晏宁戏谑的眼神,认了错行了礼的公子脖颈微红浑身泛起不自在,轻咳一声又哼一声带人离开了。 晏宁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上扬的声调催命似的问:“既然沈家代表业已做出了决定,诸位也跟上吧?” 各商户都舍不得兜里那点钱,一个个皆推辞说话。 晏宁耐心本就所剩无几,打断他们的话冷声道:“本郡主只给各位一天时间,明日外城粥棚前,若没有各位捐助,本郡主请陛下亲自接见诸位,只不过届时便不是像你我坐着这般说话了。” 悠哉起身,晏宁脚步外迈,行了几步像刚想起来一般提醒道:“诸位若不信我能请动陛下,不妨想想乐陶公主能不能请动陛下。” 乐陶懿长公主身为陛下长姐,若她出言,孙毓就算不为亲情,看她身后的晏将军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余下的商贾面面厮觑,皆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得不割肉的心疼。 偏这郡主说的是借,他们就算告破天也要不回来这笔资款。 …… 不年不节的时间段里,平京各世家收到了孙毓送去的请帖,请他们明日午后赴宫参宴。 心知这是场鸿门宴,常双祧更加不敢说什么借口推拒,带上常悦坐上进宫的马车。 跟着车流在宫门外停下,常家父女并列走着,常双祧身着崭新官袍,端得是严肃穆然的脸。 离得人远了,常双祧低声安察道:“今日宴会来者不善,陛下唯恐有别的动作,阿悦跟在我身边,莫要被卷入是非。” “好。” 常双祧说后还是不太放心,又说了几处入宫的规矩,常悦心里明镜似的清楚,面上还是乖乖应了。 前方有一金鱼袋紫袍的官员看见了后面的常双祧,合手立于原处,明显是等着他过去说话。 常双祧远远的颔首,想到什么,苦口婆心道:“此次筵席有我几位同僚的适婚儿子,到时父领你去见见说说话,阿悦,你如今已过议亲之龄,为夫亦不好过多留你,再拖引得别人猜忌只怕……” “爹,我看见琢葵了!” 尚还年轻的常悦衬不上繁琐礼服,生怕常双祧拒绝似的,她说完不停留急忙溜了,“我跟着全夫人先走,在殿前等你阿。” 心知她不耐议亲之事,想到原因,常双祧眼眸微暗,闪过不快,今日宴会,那李僖也会出席的吧。 拉着全琢葵稍落后跟在全家后面,常悦便听她说来年三月便定亲。 三月定亲五月成亲,时间上可谓仓促至极。 “怎地这般快?”常悦算完时间后不由得微惊疑问。 距上一次她们寺庙相见听她说开始议亲才过多久,哪两家结秦晋之好的时候不是求亲问名各道礼仪周全耗时数月乃至一年,全家就这么急着将人推出去吗? 全琢葵苦涩一笑,身为当事人,这场亲,最是知晓如何精简。 全家主母为了省那一点钱,她的婚服都是由成衣改装的,更别提婚仪,比之府上三房庶姐出府相差无几。 可她什么身份? 全琢葵是主家一脉的嫡女,哪怕生母去世不受父宠,还从没被人这样拿到明面上折辱过。 心中郁郁不知如何来说,全琢葵握了握好友温暖干燥的双手,故作轻松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