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已写了封信表明无你之错,枇满也不会将你放于掖庭,就算如此,你也不愿回去?” 幼桃抬头,露出张洁白稚嫩的脸,认真的一字一句解释道:“我昨夜来这,已经熟悉了这里,掌印这人少,人也可亲,幼桃不怕做错书说错话,所以不走。” “呵。” 仅见了一面便觉得他可亲?还是他险些发脾气的一面,这小孩,撒谎眼都不眨的。 李僖无言与之对视,隐隐的探寻望过去。 不到肩膀的少女宛若一张纸一样,恰到好处的莽撞带着些许小心害怕,用那种无辜崇拜的眼神直白的盯着他。 几息过后,李僖先叹了声气,微无奈道:“算了,你跟我进来。” “欸好!” 写好的信件被他随手扔进煤炉中,李僖在凳子上坐下,扯过一张纸边沾墨边道:“留这也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 “好,掌印您说。” 李僖顿了下笔,侧头问:“认字吗?” “认字,爹爹教过我千字文。” “够用了。” 男子白净的手执兼毫黑笔,行书出于笔锋,写下的字如雨点落下般极快,李僖边写边复述道:“一,我的私人物品不许动,我的寝居也不要进,二,谨守好自己本分,同你来的抱月由你去敲打,三,勿要生些不该有的心思,在我这,只能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无论是踩着他上位还是别的,李僖都没心思同一女子在后宅打交道,更不会同别的女子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幼桃受宠若惊的接过那张纸,还有些不懂他说的意思,只知道自己能留下来了,面上很是高兴的连连点头。 余下几日李僖刻意观察过她,许是心里知道他这个主子过于严苛,想要接近讨好他又怕他,每天只打扫好院内卫生,等他下值回来,屋子外放着个凳子,其上拿干净帕子裹着热饭,旁边放着热腾腾的水。 就是不见人影。 李僖便向院外平房望去,燃着烛火的光晕将姑娘无限放大的身影印在门框上,她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依旧勾着身子看得认真。 本是小事,李僖也非斤斤计较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了。 翌日清晨,李僖宫外约了杨廷和等人游湖,本打算早早出门,发现那道矮矮的身影比他起的还要早。 从前许是没干过这些粗活,拿着扫帚扫了一下片地上碎石的小姑娘停了停动作,背对着院子低下头,好似疼惜的吹了吹被磨破的手心。 只歇了片刻,幼桃又握上木棍,干劲十足的继续扫着。 “幼桃。” 背对的幼桃应声转过来,屈膝问候道:“掌印起来了,您可要用些朝食?” 幼桃前几天也起早做过朝食,不过起来的男子从来没动过,给她留了个字条说尚膳局有,不用她费心。 接连做了四日后,幼桃果断放弃了这个不讨好人的做法。 “我去宫外有些事,你可想跟着我去?” 幼桃惊喜抬头,欢声道:“好啊好啊,掌印,咱们需要准备什么吗?糕点干粮?水壶棉被?” 听宫里头的老人说,有些宫女自入宫终生都没有出宫的机会,她进宫大半月以来每日被困在这个院里,当然想出去了。 李僖听了她的问题不由语噎,还真是少年心性天真的可笑阿。 “带你人来就行了。” 幼桃还不至于惊喜得失去情状,将扫帚立于一旁,安静的跟着李僖身后两步距离走。 在约定地点等到同行的费有吉,见李僖身后有宫女跟着,青黑色便服的人面露诧异,跟来人一同走一边问:“这是你身边侍候的?” 李僖点头,保持双手一前一后的姿势走路。 费有吉就些不解,向后瞧了那人长得还行,就是有些年幼,不由猜测道:“你这是想从小养着?” 李僖被他话一惊,急忙撇清道:“想什么呢。”想起幼桃说的安排她们的人,肯定道:“这事也有你的原因。” 习惯双手交握着行进的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想也不想否认道:“同我有什么缘由,掌印莫要空口白牙诬赖人。” “这是尚宫送来的。”李僖睨他一眼,竖起两根手指,淡淡补充道:“俩。” “阿,枇满掌管宫中宫女,因为我的原因送你宫女倒也说得通,你若不想身边跟着人,不若我替你说一声,把这俩人再送回去。” 费有吉便觉这事能是枇满做出来的事,面上不由浮现几分心虚。 若李僖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