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隐藏。 香柱早已燃尽,就在聂二打算一直陪着沉默的人时那人淡淡道:“聂子,其实我也可以瞒天过海的招人为我所用,可我不想骗他。我亦能放弃熏香带来的利益,可是……” 抓到一切为我所用借以得益好像成了我的本能。 “我有时候是真不明白人呐,明知道会遗憾犹豫还偏要去做,得手了,心里反倒涌现无数寂寥,明明有能力挽回可就是偏要等到失去了,才感伤起来。” 谢时望说的自讽极了,聂二瞧着临窗而立的男子,微微低头道:“爷,赵公子与您不同,及早分别也好。” 聂二不知道谢时望对其的感情,只知道干他们这行的,若有了软肋就相当于弃了半条命出去。 谢时望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领头人,他若没了,他们便是一团散沙,被碾灭是迟早的事。 何桐生进度很快,投入谢时望麾下不日便掌握了他的关系网,通过早已制定好的手段传递出来。 桌上摆着那天灌醉谢时望后常悦进入密道搜出来的名单和往来利益记录,铁证如山,件件都够将谢时望钉死在牢狱十回的。 随侍的缠枝阮诤借佩剑站着,微微垂首等待凳子上主子的吩咐。 没有等太久,常悦最后一遍审视那些罪证,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平静道:“阮诤,收网吧。” “是。为防谢时望困兽犹斗,姑娘不若在此等候消息?” “无妨,我同去。” 硬制银袍的青年小将不再劝,颔首应是,退下准备去了。 缠枝知她心中主意很正,犹豫再三上前问道:“姑娘,您以那个身份去?可要缠枝给您伪装容貌?” 事情虽已布置万全,但未到最后谁也不能掉以轻心,缠枝与这类人打过交道,一旦未能一鼓杀之,且让对方看见了真实面貌,往后麻烦被寻仇的是自己。 常悦摇头,叹道:“缠枝,走吧。” 同街的谢记,聂二最先收到消息,一面撒出人去通知其他当家的,一面慌中带惊的奔上二楼。 大力的推开关着的门,聂二急急道:“爷,有人领着都尉向我们这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数名带刀兵士,来者不善阿,咱们先离开此地吧?” 不是没想过东窗事发,可谢时望一直都有所打点,每年花费不计其数,好不容易在衡阳扎了根落了脚,没想到被那人破坏。 谢时望手中毛笔不停,随意问:“告发之人可来了?” 提及那人,聂二便想弄死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赵寻惊,都是圈套阿。 “爷,是赵寻惊领着都尉来的,还有,那人是位姑娘,恐怕名字家世什么的也是捏造的,爷,咱们先离开此地吧,若真被拿到了牢狱中,可就太被动了。” 他是女子? 谢时望右手顿在半空,毫尖笔墨晕染,脑中笨拙的勾勒她女装的样子,却发觉无用,如何想象都只是形似缺神。 聂二见他微愣更加焦急,直接扶起那人臂弯催道:“爷从密道出去,找二爷会合,小的断后。” 谢时望止步摇头,若此事由赵寻惊主导,只怕地下窝点那边也是危险非常阿。 从袖间掏出那串钥匙,谢时望眼神微变,那么多近身的机会,唯那一次他被灌醉没了神智,赵寻惊大概是那时进入密室拿了那些存据。 说起来自己这么多弱点还是他亲手送上的,他本以为赵寻惊就是个简单淳净的世家庶子,不料竟是来索他命的铁钩。 “聂子,你拿着先走吧,我还没……” 见过他女子的模样。 “爷!” 谢时望弯唇淡笑,临了反而格外的洒脱,“聂冗,密室内有些金银,你拿了逃命去吧,不要再管这里的事,也勿再多言。” 松绿长袍的男子格外执着,似是做了这个决定也想通了,正低头细致又缓慢的擦拭着手心。 聂冗红了眼眶,猛地双膝抢地连磕了三次首沉闷道:“爷,救命之恩大于天,聂冗下辈子再报您的恩德。” 谢时望背对着他,闻言轻点了头。 布鞋踏上木板的整齐声传来,是整个谢记被包围了,谢时望安静坐于厅内桌上,微带惋惜的眼神望向书案,低声语:“可惜没时间写完了。” 不过也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