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了咳喉咙,谢时望才找回了声线,去回答常悦的问话,右手微动,不作痕迹的拉开了些身边紧挨着的人。 “哦。” “拍卖会”还未开始,常悦四处打量着,不知看到了哪处,眼睛突得睁大,凑近留知低声问:“留知姐姐,他们为何那般近?那个姐姐衣裳都快开了。” 留知顺着她手指望过去,那边桌案前的男人显然是忍受不了欲念了,一双手正在怀里姑娘上下摩挲着,其嘴上动作更是轻佻大胆,俨然是打算在大堂上演部活春宫来。 她们这行的,向来是厌恶如此行径的人。 眼底的厌恶再浓郁还是被掩着,留知笑着回头,解释说:“污了公子眼睛了,小女这就去帮帮那姑娘,失陪片刻。” “没关系,留知姐姐快去吧。” 他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不通,倒令谢时望这个老手有些拘谨。 彻底推开还想往他身上缠的云翠,谢时望俯身给好奇的人倒了杯茶,闲聊道:“寻惊年方几何?房中可有人?” 常悦双手捧来,老实道:“今岁二十一,房里当然有人阿。” 谢时望了然点头,却听那人没说完道:“元大哥要同我议事,小朝夜里要掌灯侍奉我如厕,房间没人可怎么行。” 后面一句虽是嘟囔谢时望还是听清了,就有点想骂人,这人,脑子是什么做的,不染字迹的宣纸吗? 不过几息,常悦视线完全被台上依次的姑娘吸引了,琉璃般的黑眸写满了欣赏喜欢,不带粘腻的打量亵渎之色,好像就只是单纯喜欢美好的事物。 台上各花皆没入谢时望双眼,侧着看怪别扭的,索性转过身去正大光明的看着微张唇的男子,把玩着腰肢间的流苏,还是觉得那双眼睛特别吸引人。 像他从前得过的一颗琉璃球。 谢时望想,拥有那么一个忐忑的家世,还能拥有这么一个催纯粹的心性,尤为难得。 而若是换他易地而处,他绝不会以德报怨,一切都毁灭才好。 台上轮到一红蓝衣裳的姑娘,自述唤霓衣,本就弱柳的长相配上一双泪眼汪汪,更是惹人心疼。 声音亦软软的,说尽无尽悲凉似的,“奴幼时遭父亲抛弃,幸得母亲养活,但十三岁时母亲再嫁,嫌弃霓衣累赘便联系村头娶不了妻高龄的大汉,霓衣多次逃生,得楼中姑姑收留,孤女才有了个容身之所,霓衣日日盼望能有一公子出现,填补霓衣心中缺憾……” 常悦心有感触,跟着叫了价,是看到了那姑娘掉两滴眼泪格外心疼似的。 谢时望跟着无声嗤了下,这又是七里缘的对外手段了,专门骗不知缘由的人。 一来一回的叫价已到了白热化阶段,仅有对面一微胖油腻的金衣男子紧跟着叫价,见唯一的竞拍人看过来,恶狠狠的威胁眼神等过来。 常悦口袋心虚的退缩感顿时消散,桌案下伸手看了下钱袋,面上有些犹豫。 谢时望在他看来的第一眼便仗义出言:“若寻惊带的钱财不足,我先借你。” “真是多谢谢兄了,日后我一定还。” 谢时望倒是不缺这点钱,就算白给也行,但观之赵寻惊怕是不愿白白受他银钱,生生将给换作了借。 得了谢时望这个金主的银子,常悦加价得肆无忌惮,以高出几倍的价钱拍下了那个霓衣。 为了避免心软,赵寻惊不再看台上,同身边男子道:“谢兄见笑了,倾听霓衣姐姐的一番自述,因为境地相同,不免起了同理心。” 谢时望顿时发笑,“寻惊这些感怀可以收起来了。” “为何?” 常悦顶着双微红的眼眸追问,因着台上的霓衣进而联想到了自身,不免有些动容。 谢时望低头看着眼神微深,却也没作何表示。 这双无辜伤心的眼神真像他养过的一条爱咬人的白兔,可惜那兔子是个不通人性的,丢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这些姑娘都是幼年入楼,经过几年的调教训练才会拿出来见人,什么双亲抛弃得楼主眷顾的话,本就是说来惹人同情的谎话,用来哄骗头回来此的嫖客,最好引得他们情绪上脑一掷千金。” 常悦震惊的消化这番话,再望向台上时已是怎么能这样骗人的神情。 亲手戳破了他的幻想,谢时望没有半分不舍不忍,赵寻惊又不是人人都得维护心智不全的傻子,见识了世道黑暗才能在遇到时避开。 在七里缘待到半夜才归,由缠枝侍奉卸去伪装,常悦倚坐在书房凳子上许久未言。 要等的人也没有失望,阮诤自远处而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