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本事深究,哪料竟是个有背景的,三言两语竟能与郡守不相上下。 张九等人的兵器皆被收缴,最小的巳回眼见大哥们都拱手投降,蓦地嘭得一声跪下,涕泗横流哀求道:“求贵人别报官!小的家境贫寒,老幼全屏小的一人养活,之所以打家劫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求贵人抬抬手饶了小的一命吧。” 汀州普遍不算富饶,但律法极为严苛,更遑论团队作案抢到了后台极硬的人,虽死即残。 巳回几乎能想象得到他们兄弟四人入狱刑罚身死,其模样惨烈令人胆战。 “你强掠别人是不得以,那持刀欲意伤人性命呢!” 巳回下意识的捂住胸前藏着的匕首,装着样子有些疑惑的望过去。 对上那年轻女子气愤的面容,偏还一副死不悔改的问出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常悦喉间冷哼,瞥了眼巳回交领衣襟里露出来的一抹银光,其上还有点点黑红色血迹,未得到主人的细心保护,液体变得凝固,透出深重的颜色。 “若是防卫拿个棍棒有何不可,而今你揣的是柄开了刃的匕首,你是想抢不来钱便杀人强抢吗!” 被说中了一直以来的打算,巳回嗫嚅着找不到辩解的话,“我……我……” 常悦心也不是石头砌成的,纵然有心软,但所给要分人。 贼人的屠刀就要落到她脖颈,若不是直觉有些不对留了个心眼,此刻她们早已盘缠被偷,更甚者身首异处,她难道还生母心的去原谅从轻发落吗? 别人或许能,但常悦做不到。 有仇报仇,绝不手软,常悦向来信奉这些。 …… 一月后的衡阳,次于百奢街的万绝街新开了家铺子,不知幕后老板是谁,众人只见赵记香铺装修低调精致,来往皆衣着不菲之人,显然名头已打了出去。 百奢街的茶楼,上层的包厢被人轻轻敲响,聂二听得里头主子淡声的“进”,微弯身推门轻脚进入。 屋内熏香薄雾浓郁,中规中矩的陈设并不出彩,仅着蓝色中衣的男子临窗倚躺,安静的室内只听得到远处不甚清晰的唱腔和小炉温水的咕嘟声。 聂二站定,汇报道:“爷,万绝街新开的家香铺给您送了请帖,请您出席明日的月庆。” 那男子轻敲大腿的手指顿了顿,闭着的眼睫未掀,只问:“独我一人,还是各有头脸的人家都受邀了?” “城东王家,百奢街的贺家都在邀请之列。” 看来是借机寻求些橄榄枝借以庇护,新开的那家赵记谢时望听手下人说过,背后老板是个年轻公子,不差钱,专只作上等人家的买卖。 很轻的嗤笑声自前方传来,聂二听得一句轻缓淡漠的吩咐:“那百奢谢家不去。” 即是被拉拢的对象,对方又没显露出那么多的筹码,与其阿谀奉承,还不如卧床听曲儿来的自在。 聂二应是,又拿不定主意问:“那这帖子?” “扔去火炉。” 醐陵那的人传来消息,来了批上等货但入城关卡出了问题,衡阳的喧闹声吵得谢时望心烦,正好借着此事,远离个干净。 不过两天便回了程,谢时望没带得力手下,醐陵窝点随便打下手的两人跟在身侧,一时倒也安静。 骑在马上走得缓慢,宽袍男子抬起右手腕,露出前不久被女子撕咬留下的痕迹,抬手摁上去,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痛觉。 谢时望耷下眉眼,毫不遮掩的露出烦郁阴狠来。 年轻貌美的货是少见,但长了尖牙的畜牲给谁都会扫兴,既先遇到他便没了受调教的机会。 幽窄的密林处,三人三马被一群手持大刀的男人拦下,为首的简洁喝道:“站着!打劫!” 谢时望好笑挑眉,分感兴趣的瞧着包围他的头领,没想到不走官路竟会碰到山上土匪,这种被打劫的日子,真是好久都没遇到过了。 “这位大哥,我三人不过寻常农户,去衡都投奔亲戚,所带银钱不过几贯,还不够各位吃盏茶的,唯有借来的马匹值些钱,你看?” 谢时望说着求情的话,看似松垮懒散的脊梁却是弯都没弯,更像是拿人逗趣,而非找条件求得一条生路。 扛刀的大汉不买账,骂骂咧咧道:“哪那么多话,给你爷爷滚下来。” 马上男子未动,眼神睨向那人,闪过一丝厌恶狠戾。 那人见他不动,面上恼怒,右手持刀直接过来,手臂维扬,便是打算见点血以便威慑。 谢时望右手紧了圈缰绳,在那人近得几步内猛地攥高绳索,双脚对着马腹发力,骏马前蹄便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