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速度,在行了百米后问:“姑娘,我们去哪?” 常悦默了两秒,笃定说:“去衾衣巷。” 左右心中放不下狱中人,也做不到强闯监狱的事情来,回去又静不下心,还不如待在和他有关的地方。 虽然帮不上忙,但好过一个人独坐胡想。 无人居住的门锁已落上了灰尘,这间院子远离闹市,如今形单影只,门前杂草交杂,只显得萧瑟。 常悦拿出手绢仔细擦着门锁,嘴唇抿着,嘟囔着的脸上是没有直接表露的不快。 手上动作不停,常悦心里愤愤,说好的保他无虞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想叫她知道所以瞒着她不让她看吧!就知道,这个李僖!哼。 “姑娘?请问,这里是李僖李大人家吗?” 一道年迈不乏温和的老声传入耳。 常悦转身,是个干瘦高大的老头,气度的超然足以忽略他身体的瘦弱,脸上布满皱纹,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一副令人亲和放下戒心的笑面。 “是,您找他有事吗?不过他此刻有私事缠身,一时半刻回不来。” 知道他回不来的原因,晋邃昂着笑的眼睛闪过愧惭,浮舟做的那些事阿,怎么能瞒得了他。 拄着拐杖抬眼,晋邃掩下多余的情绪,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常的老叟。 “姑娘,我孙儿与李大人是同僚,听说了他的事,故来探望探望。” 常悦虽缓了神情,但还没被傻白甜的忽悠过去,李僖的人脉她不清楚,对方也一副善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伯,李僖有私事未能归家,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您还是回去吧,您来探望的事,我会告知他的。” 晋邃心下有了底,口中乐呵呵的笑,又带了点遗憾的样子。 依靠着拐杖离开,晋邃步伐很慢,暮气和淡然并存。 常悦注视着那人离开,眼中狐疑未能散去。 …… 闹腾的集市,正是赶集喧闹的时候,钟灵秀抬脚上二楼,推开木门,毫不意外那人比自己先到。 将特意去买的酸枣糕放下,钟灵秀撩袍盘腿对立而坐。 本来闭着眼睛的面向窗外的晋浮舟听到声音头也没回,唇角勾着弧度,肯定道:“四程斋的酸枣糕。” 恰好清风拂过,侧脸的男子发丝微乱,给他整体的清俊添了丝遥远。 钟灵秀气呵了声,无甚责骂道:“哼,狗鼻子。” 得了便宜吃食,晋浮舟也不在乎被他说两句,左右钟灵秀这么多年的死嘴,他都听习惯了。 右手拿起褐色晶亮糕点,送入口中慢慢咀嚼,晋浮舟评价道:“新出炉一个时辰内才能有这口感,看来晋某一同吃下去的,还有灵兄的热心呐。” 钟灵秀睨了眼眯眼满足状的男子,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唇角,心里嗔着,惯会贫嘴。 可话到唇边了,却是不一样的话:“不然依照你那嘴挑的秉性,这盒糕点只怕原封不动丢了。” “所以我要感谢灵兄阿,救人于困饿之中,实乃再生父母般存在伟岸阿。” 晋浮舟痞笑的说完,双手合拢向前,很夸张的行了个揖礼,全然没有形象,更像是主动缚着双手递来。 他是警惕入口的食饮,从不吃外面的食物,但对于钟灵秀带的吃食,晋浮舟从没过怀疑。 要是他想害他,不用费心的将毒下在糕点里,只需要钟灵秀的一句话,晋浮舟就能把欠他的命和情分都还给他。 毫不犹豫。 洗白的手腕送至眼前,偏偏青年只是在做谢礼,钟灵秀眸□□深,僵硬的移开视线,一同不被看见的,还有那抹情动。 外间的争闹声在胸腔乱跳中涌入耳中,不过一盏茶灌下去,钟灵秀便恢复了那个镇静寻常的模样。 “又在这,也不嫌吵?” “我心中多旷静,故而喜欢待在这样的环境,灵兄不是最知晓的吗?” 钟灵秀更爱一个人独处,实在是理解不了还会有人钟爱闹市,来这里赴约,也仅仅是对方乐意。 对晋浮舟来说,与其说他向往闹市,更像是渴望。 当初落榜被替考后的那几年,晋浮舟就是靠着这些人间烟火气一遍遍说服自己挺过来的。 秋初的天气还带着夏的燥热,知道晋浮舟喜清凉,钟灵秀拿起桌上的竹扇,一下一下扇着风,风向主要对着面前的青年。 “你与那李僖有何过节?非得把人弄死才能了结?” “仅在建造学舍的时候陪同袁东袁大人去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