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仰赖李大人仁心,还有要恭贺你升迁之喜。” 常悦说着双手交叠,就要屈膝行礼,一处衣袍挡住了她的动作。 他不让她向他福身。 李僖前行两步,又怕来不及挡下,身子先错开她的礼节,臂弯处隔着衣袍传来温度,明明没有触碰,李僖却像被烫着了一般,在接受到女子疑惑安静的眼眸后,倏地移开手。 “常姑娘,你我不必讲求这些。” “李僖,那回你说你不是我的良人,不值得我对你视重,你说你对我是痴念不敢肖想,这些天我想通了,我不在意你那天拒绝我,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圆领男子摇着头退后半步,还是那副无奈拒绝包容的模样。 可是他面前的姑娘不是那个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常悦了,如今看透了李僖隐忍的感情,只会觉得他太过克制心绪。 这样不好,委屈自己换来别人的欢颜,常悦看得揪心。 打定目标,常悦浅笑,笃定的问:“李僖,你对我厌烦吗?” “不曾。”对你的接近,我只会喜不自胜。 “你觉得我聒噪吗?” “不会。”你乐意和我说话,我只会担心找不到话题与你相配。 每问一句她就上前一步,直到将男子逼近了墙边,李僖想要向后躲,想要逃离,可是又深陷于她温柔宽和的眸子里,直直的看着她。 “李僖,你想要我离你远远的吗?” 致命问题,明知道该撇清关系的,可李僖还是对她撒不了谎。 “…不想。” 娇妍的姑娘蓦地展颜,眸子里因为他说的那些不顺耳的话而灰慨的情绪荡然无存,这两个字比她看过的任何话本里的情话都要动听。 “唉。” 拉开距离,常悦似叹息道:“李僖,厚脸皮便厚脸皮吧。” 被嘲笑讽刺便由他们去吧,左右,是我先对你动的心,只要能与你在一起,那些,我亦不在乎。 “李僖,我心悦于你,并非你幼时救过我的命,是你这个人,是你时时刻刻礼待我,既然是你这个人,那你缺什么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在意你对我的心意。是和我一样吗?” 静立的男子蓦地撞上墙,想给她回应,但那些话太过炽热直白,他惊喜讶然的说不出话。 “我……我。” 常悦出了个音节,饶过了窘迫的他,没要李僖确切的答案。 “算了,李僖,不逼你,你不说我也知道。” 将身体缺陷挑明,李僖脸上青红交加,他不怕常悦知道,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常悦的青睐,怕她会失望。 “这样好不好李僖,你不接受我,我不勉强,但是你不能抵抗我与你寻常的相识,我们就像我还没说那些话之前,我与你还做朋友。” “……” 青釉进来吹灭了暖阁里的油灯,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才轻手轻脚掀帘出去。 寒风都被厚实的紧纱遮到窗外,屋子里暖若春季,常悦辗转反侧,闭上眼又睁开。 下午的那番话由李僖点头答应结束,毫不隐瞒的说,常悦有点惊喜的睡不着觉,原以为还得磨好久那人才会答应,可过程竟然顺利的出乎意料。 人不像物件,常悦不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相反的,她只会觉得李僖得到的好还不够多。 常悦只想加倍对李僖好。 …… 升了官之后只有更忙,工部主管京都城内建筑建设,李僖有被分配到了监督学舍书院的建立,每日来来回回的郊区内城跑。 照常租赁一架马车,李僖拜托佣工跟着帮忙驾车,坐在加厚的木厢上,借着撩开车帘的光,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摊开一本古籍,一字一句慢读,好不乐趣。 不过行经两条街,便听到一道欢快的女声在说着:“李僖!” “管师傅,麻烦停一下。” 驾龄二十余年的老头当即稳稳当当的拉停了车,面上颇带着几分八卦之心的表情看着不远处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坐在马车里过来。 这位李大人看着温和内敛,连续几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也都是清一色的大男人,如今出现了个俏女娘,怎么着都令人好奇。 面冷的缠枝撩开绸布车帘,就看到常悦那张兴冲冲的脸露出来,口中还问着:“李僖你去哪?” 又一次被她的笑容给摄了心魄,李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去郊外督工,朝堂上新建的学舍工程,被派给了我监管。” “能带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