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推过去。 “远今这副画里还差一盏酒,和愿补其满。” 李僖摇头失笑,他就坐在那,闲着看看书,哪能就是一幅画了? 到底没拂他的兴致,李僖喝了口放下,品咂着那酒味,在杨廷和兴味的眼眸中缓缓说:“芙蓉楼里的新酿,玉芙春。今年的第一缸被你买来了吧?” 杨廷和瞬间闪过挫败,又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李僖不嗜酒,但偏偏有个尝酒的好舌头。 但他也并不是嗜酒成性,抿过一口的酒盏再也没有被人抬起,只是给他几分面子配合他猜一猜出自何处。 杨廷和看在眼底,心里悄声叹息,他这个友人,自十几岁时相结识,便知道,他太过克制,又极其能忍。 一口闷了杯中的酒,杨廷和咂摸出不对劲来:“不过,你这些天躲哪去了?万府的人找你找不到都快把各客栈掀翻了。” 想起这几天的去处,李僖不可控的耳畔微红,想起了那片树林,那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拥抱。 “就是躲起来了,欸,已过之事就莫要再说,我听说你前几日在书斋折了楼家的面子。” 折了还是委婉的说辞,杨廷和是个偏于而立之年脾气大的,对方找上了门说那些个无耻的话,被他狠狠地骂走了。 据说,那楼家少主走的时候脸色铁青,像欠极了他八百两且好几十年都还不上的那种。 “呵,你的消息倒是灵通。那些个人,脸皮厚,言语无耻,光是骂两句我还嫌轻。” 李僖只是叹了口气,面上并无责怪,显然是站在他这一边。 他之前过的不甚人意,被楼家迫害科举无途,又遭遇了妻死子散的悲境,李僖总会不自主的觉得这天欠杨廷和些什么,想要他多胜意些。 杨廷和看清了他的态度,顿时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