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皖踱,这位李大人新来,你莫要多在意旁的原因,既来了宴席,你要多多关切。” 姚添哈哈笑笑,自省道:“常友说教的是,是老夫无状了。” 改话题般,常阆把矛头引向了李僖,问:“这位李大人在翰林院待的可自在阿?隔行如隔山,本将一武官,实在是佩服大人的才情,士子之首,多大的文采见解,我西夏后继有人呐。” 破绽百出的恭维话,姚添毫不掩饰的嗤笑,谁人不知安阳侯府的大公子是武试榜首,其排兵布阵一测中以一胜百,还得了元统帝的亲口嘉奖,风头比李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文状元更盛。 常阆借着身高优势睨了眼神不满的姚添一眼,警告其不要多说。 都是过去的功名成就了,往事莫要再提,都是本将创下的传奇。 姚添:…… “常将军青年将军,是吾辈楷模,皆当习之当之,僖心向往之,奈何身子病弱,不堪舞刀弄剑,我朝士子千千万,每人均是我朝肱骨,常将军此言实在是折煞。” 一番话既是捧高了常阆又谦虚的表明了忠君为民之心,常阆面露满意,这个姚老头看中的年轻人很会说话嘛。 常阆手上还拽着女子领口,姚添不由得打圆场:“园束,你是打算揪着你家小妹的衣领用饭吗?” “家妹顽劣,前些日子惹了父亲生气,这不,胆子大了还想要离家出走,哈!哈!” 最后两个气哼的音节显然是对着她的。 常阆松了手,眼神做刀剜了下不老实的姑娘,后者被青釉整理着衣领,闻言控诉一般瞪过来。 常悦双眼写着冤枉两个字,就因为过了定昏时间没有按时归家,父亲便要关她禁闭,谁能服?但常阆扭过了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姚添笑,和稀泥道:“常姑娘正是青春玩闹的年华,本是天性,不该拘着,若真成了那些中规中矩的规格小姐,只怕你园束阿,又要担心了。” 年仅十八的姑娘是最好的年华,少一分稚嫩,多一份成熟妩媚,独属于她的蓬勃活力。 “欸,哈哈,你们是没被她气到过,才会说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话题揭过,四人落座,常阆隔空揽过常悦,说:“你向里坐,父亲命我看着你,说视线不可离,四脚十步内。” 常悦不乐意的瞪他,但是腿上老老实实的向里走去。 “常将军,不可。” 常阆回视出言否认的青年,微微拧眉,和常悦一样的杏眼眼中露出不善。 李僖直视暗露戾气的男人,声线平稳说:“常姑娘尚未出阁,常将军无妨,可某与姚大人当属外男,于姑娘名声有害,故而不可。” 他没有言辞激烈,而是很平静的和他说,常阆顺着一想,也是。 兄妹俩在家都是一个桌子吃饭所以没觉得在外面也这样有何不对,但常阆忘了,这次不止是和他一起用饭,还有两位异性。 “李大人说的是,是本将没有考虑周到。” 过于守礼的举动引起了常悦的怀疑,等待小二搬来屏风时,常悦望向安静垂手的男子,故作随口的问:“李大人幼年也在平京吗?” 李僖浅笑,看穿了她的试探问话,扯起谎话来眼都不眨道:“不曾,五岁起某随义父南下,加冠之时方归京。” 没有证据的话,全凭他的一面之词。 那时间上就对不上了,常悦失望的低头,又狐疑的看着他。 李僖一副坦坦荡荡我说的就是事实的样子,并无心虚。 身侧不时的打量目光传过来,李僖暗中紧了紧手指。 三次的见面让他已然知道对这位常姑娘那熟悉感是打哪来的了。 十岁那年李僖还是吏部冯侍中的嫡长子,在一次花灯节救了个小女孩,没想到十二年过去,那小女孩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刹那,李僖眼中有追忆叹息,想到生父冯泉,又闪过怨恨。 他如今已踏入官场,距离那人更近了些许,对于这个被他抛弃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否还有甚印象? 隔着屏风,常悦注视着李僖的背影。 青色的官袍很衬他,眉目清朗,神情淡淡,不过分精致漂亮,说话时,时而认真时而恭敬。 李僖气质符合文人的一切书卷温润,没有大街小巷的呼喊,和她从前所认识的世家公子全然不同,他低调内敛,眉目总是温顺谦卑的,可又因为脊背挺得很直,不给人一种猥琐谄媚的感觉。 一顿饭结束,常悦看了那边好多次,李僖感受到了,几乎是僵直着身体待到宴饮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