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闭上双眼,他还有救赎的资格吗?
明镜走出宾馆,沿着路边缓缓走着,韩素文开车跟在后边。
“明镜,你不在家?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手机里传来郑青疑问的声音。
“出来散步。”
“大晚上的散什么步?去找冉腾霄了?”
明镜并没有回答。
“你这慢吞吞的性子真是急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叶贞查到了什么?”
“你猜到了?”
郑青也就直说了:“梁燕然死的那晚,有一个狗仔拍到了薛安,他并不是在媒体前说的那样在梁燕然死后赶回公寓,他对媒体撒谎了,同时我查到这个薛安的背景很有意思,以前只听过他的名字,业内口碑很好,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这些年拍的片子,拍一部烂一部,却依然有戏接,细究起来,背后很有深意啊,我大概知道梁燕然为什么死了。”
明镜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斑驳的灯影透过树杈洒落在裙摆上,犹如星火跳跃。
“如果继续查下去,估计会牵扯到不少人,老娘有儿子要养,拼不了命了,帮梁燕然查清楚死因,也算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喂明镜,你在听吗?”
“怎么不说话了?信号不好吗?”手机里传来郑青自言自语的声音。
明镜挂断电话,一个人走了很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是名副其实的影帝,用出神入化的演技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
一个前一刻说着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的男人,下一刻,就将屠刀对准了她。
可笑的是,她竟然相信了。
念珠拂过指尖,一颗一颗,澄明干净。
那些背叛、痛苦、彷徨、绝望、不甘、曾经如此清晰的折磨着她。
那日洞穿心脏的子弹,染红雪地的鲜血,一历历一目目、犹如昨日发生的那般鲜明。
那些恨,早已在四千多个日夜的青灯古佛中释怀。
能拿起,也能放下。
风吹衣袂,飘然如仙,从容的走在黑夜里,如一朵盛放的幽昙。
韩素文开车不紧不慢的跟着,望着右前方那道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莫名的鼻酸。
冉家大宅灯火通明。
寿昌随着叶霜走进大厅。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曾经无比熟悉,文爷在的时候,他随意进出,而现在,他沦为了阶下囚。
寿昌心中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寿昌,三个月时间已到,我要的人呢?”
冉腾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沏茶一边淡淡的问道。
寿昌垂下脑袋:“当初禹江挑拨我们兄弟三人的关系,我与禄昌嫉妒吉昌得文爷信任,便陷害吉昌叛逃,一切都在禹江的计划之中,她知道文爷不甘心会追到京都,文爷是我和禄昌害死的。”
冉腾霄端着紫砂茶壶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睛。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要的人呢?”
“禹江卧底文爷身边两年,是什么值得她或她背后的组织如此大费周章的谋划,是文爷的人头吗?不,是文爷手中的青龙印。”
冉腾霄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青龙印?”
“霄爷,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大费周章的找那对母女,难道不是为了青龙印?你应该问问西羽,他是吉昌的儿子,难道吉昌没有告诉过他吗?当初就是这个秘密成了吉昌的催命符,文爷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可以手刃兄弟,你问问西羽,为了一个杀父仇人,值得如此吗?”
寿昌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冉腾霄眯起眼睛,“你见过西羽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我的亲侄子,问候一下我这个亲叔叔而已。”
“很好,那我就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是你的儿子重要,还是你的亲侄子重要,你想清楚。”
冉腾霄摆了摆手,寿昌便被人拖了出去。
“霄爷,您为什么不直接问西羽?”叶霜困惑的问道。
干嘛要大费周章,管他什么西羽还是东羽,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叶剑瞪了她一眼:“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是怎么看的人,他什么时候见的西羽?”
叶霜吐了吐舌头,“师兄,我错了。”
叶剑瞥了眼冉腾霄,对叶霜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去吧。”
叶霜赶紧离开。
“叶剑,你觉得呢?”冉腾霄问道。
叶剑知道他问的是刚才叶霜说的那句话。
叶剑一面在心底骂叶霜蠢,一面回道:“西羽不是能受威胁的人,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