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摇头:“夫人对那家人没什么好印象,说了可能会起副作用,人名面前无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盈冒雨匆匆出了门。
周妈望了眼二楼方向,走进了祝奶奶的房间。
半晌后,祝奶奶摇了摇头:“这孩子,废了。”
“我能理解林清怎么想的,没有了丈夫,她只能把爱寄托在孩子身上,这种依附性的感情,终究会害人害己,明镜的好,她看不到,从头到尾就是个眼皮子浅的,罢了,随她折腾去吧,明镜这孩子拎得清,会给她兜底。”
周妈说道:“夫人是当局者迷。”
祝奶奶冷哼一声:“她一点都不迷,她跟祝湘湘是臭味相投,各取所需,等着瞧吧。”
明镜盘坐在佛像前,檀香幽幽,寂静的房间中,唯有念珠划过肌肤的细微摩擦声。
落地窗外,雨势迅猛,风急怒吼,伴随着电闪雷鸣。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打破满室寂静。
明镜睁开双眼。
“孩子可能等不了多久了,骨髓库里排队等捐献的病患很多,若想抢时间,只能从黑市走了,只是花费比较高。”
“人命,胜过一切,从我的账上走吧。”
手机对面顿了顿,“明镜,他是祝湘湘的弟弟,你管这种闲事干嘛,吃力不讨好。”
“他叫邓阳,十二岁,在别人的弟弟之前,他是他自己。”
“佛祖怜悯众生,惟愿世人离苦得乐。”
“我服你了。”
郑青正要挂电话,手机里传来少女温柔的低语:“阿青,谢谢你。”
郑青翻了个白眼:“就当跟着大小姐你积德行善了,我还要谢谢你呢,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别来这么操蛋的人生了。”
话落挂断了电话。
明镜盯着佛像的眼睛,喃喃道:“菩萨能原谅弟子吗?”
她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娇嫩修长,柔弱无骨。
这条路、已不能回头。
“啊。”祝湘湘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窗外电闪雷鸣,一瞬间照亮了瞳孔深出的惊惧。
她梦到邓阳死了,变成鬼日日夜夜的缠着她,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见死不救。
梦里的邓阳没有脸,她现在想来都吓出一身冷汗。
祝湘湘抱着脑袋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她没错,她没错!
迷迷糊糊间,她梦到有人往她身上扎管子,她尖叫着推开那人,“滚开,别碰我。”
睁开双眼,是家庭医生。
祝湘湘意识到不是在医院,也不是抽她骨髓的护士,松了口气,浑身被冷汗透湿。
林清嗔怪道:“你这孩子,发烧了都不知道,肯定是昨晚淋了雨,烧到三十九度了,再晚发现一点,你脑子都烧坏了,刚才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我给你班主任请了假,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祝湘湘声音带着哭腔,“妈,我我好难受。”
林清轻轻拍着被子,柔声道:“你难受,妈心里也不好受,赵小惠到底怎么对你的,看把好好的人折腾的,以后再别跟她来往了。”
喂祝湘湘吃了药,林清送医生离开。
一场秋雨一场寒。
经过一夜大雨的冲刷,碧空如洗,空气中漂浮着草木雨露的清新。
明镜踩着落叶走进校门,赵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明镜的肩膀:“真巧啊。”
忽然,赵蓁眯起眼睛。
丝丝缕缕的檀香飘进鼻尖,比之前闻到的味道浓烈了几分。
她深深的看了眼走在身边的少女,明媚的晨阳洒落少女的眉梢眼角,勾勒出温柔美丽的轮廓。
少女眉目舒展,唇角微勾,有最清澈的眼睛,和最深邃的眸光。
如渊似雾,捉摸不透。
赵蓁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她肯定。
这是属于西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