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
京兆府大牢!
沈安带着于廉,此刻就在大牢之中,他面前关押的,是从淮地带回来的胡县丞,以他的刑名师爷等人。
按理应该关押在水务衙门大牢,或者是刑部大牢的。
但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特意押送在这,黄迁力保这些人不会出现意外,所幸他做到的。
“按照大人的吩咐,下官从未为难过他们。”黄迁小心翼翼的汇报:“包括一日三餐,也都和普通囚犯不同。”
“很好。”
沈安微微点头,之后叫人打开牢门,把胡县丞等人全都释放出来,当然还有那个留下一命的徐兴。
也被益王安排在此看守。
拉了一把椅子,沈安落座,其他人都席地而坐。
“各位,再过几天就是你们的好日子,其实你们死的都不冤枉。”
“是啊。”
胡县丞感慨最深:“我们当然是死有余辜,这段日子,得沈大人、黄大人和于大人的照顾,已经十分感激了。”
“没错。”
刑名师爷也是如此,在看到沈安的一刻,他就哭了:“坐大牢的滋味,老头子见识过……生不如死啊。”
“来到皇都之后,我还以为自己都活不到开刀的哪一天!”
“我等对大人,无以为报。”说着,刑名师爷从怀里掏出一卷字满是图画文字的素绢呈在手上。
“沈大人,这上年都是多年以来,个地方刑名吃饭的家伙,今天老夫献给您,就全做谢谢大人照顾之恩。”
“请您务必收下!”
沈安愣了一下,这是意外所得。
接过黄迁递上来的素绢吗,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叫人心惊,原来个地方的刑名师爷们,既是靠着这些玩意吃饭的!
图卷上所画,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
除了沈安见识过的那些东西,还有阎王笑、白骨刀等等,大约一百多种新奇的家伙。
怪不得人家都说,刑名师爷做损,瞧瞧他们研究出来的这些玩意,就是刑部都没有。
“好吧。”
深吸口气,沈安将东西收下了,他倒是不想有一天会有这上面磋磨人的东西,去对付谁。
可是现在朝廷权争严重,各方面事态暗涌,保不齐哪天他还得亲自问案,如果真遇到什么钢筋铁骨之徒。
仅凭刑部的玩意,怕是没什么用。
见他收下,刑名师爷这才安然,他在没有什么愿望了。
沈安今天不但亲自过来探望,同时也带来了一桌好酒菜,就当是为他们松刑,开刀的那一天,监刑的人是黄迁,他不会去。
“你们就安心吃喝,过好这最后几天,到了好日子,黄大人也会照顾你们。”
这些人中,徐兴和胡县丞,还有刑名师爷,被判的都是腰斩,这种刑罚大辟中,算是相当残酷的。
因为拦腰折断的话,会避开很多重要脏器,所有受刑之人一般好久才会死去,巨大的痛苦之下,见者皆悲。
但是也有办法,能让他们少受点罪,就是开斩时,后面有一个刽子手,在斩刀落下时,往后拽他们一把。
这样一来,刀断心肺,人立刻就死!
这也算是沈安送给他们最后的一份仁慈。
在众人感激涕零中,沈安缓缓起身,今天要做事还没做完,吩咐黄迁安排其他人在牢中吃饭。
他对着把徐兴叫了过去。
“咱们两个其实有仇。”
面对沈安的直率,徐兴木讷的点点头,巨大家族一朝毁亡的打击,差点让他崩溃。
“按理说,我是不该照顾你的。”沈安负手而立,娓娓道来:“但是你徐家早年之间,也的确是做过不少好事。”
“很多百姓要不是因为徐家的药,不可能活到今天,所以一瓢一饮莫非天定,因果报应的话就不说了。”
“冲你徐家昔时也成普渡黎民,我也帮你打点好了一切,活到你这个年纪,死了也不冤。”
当沈安走出大牢,一阵寒风好巧不巧的卷来。
虽然只是初雪过后,但今年的天气格外冷,他不由紧了紧雪貂的斗篷,再瞧瞧身边,冻得全身哆嗦,只能靠着一张都快掉没毛的狍皮大氅御寒的于廉,沈安乐不可支。
“不会吧,你都到工部来上差了,日子还过的那么苦?”
“大人,瞧您说的,属下一直清廉如水,这和在什么地方上差有关系吗?”
于廉说话间,还不忘搓了搓手。
“你啊。”
倒是他这股子刚正劲,叫沈安十分喜欢::“得了,好歹你也是怎么大的官,要是穿这身衣服出去。”
“叫百姓们看到了,还不得以为是朝廷不给你俸禄?陛下这是不知道,不然打你一个有碍国体,我看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