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面壁思过,但陆伊冉该做的事,还是不能懈怠。 她嫁妆上的八间铺子,关掉了两间粮油铺。 其他六间好好打理,养活她们如意斋五人是没问题。不过她想积攒下半辈子一家人的花销还是远远不够。 为此她要靠这六千俩银子,去实现她银子翻倍的计划,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晚膳用过后,她又把所有铺子的账盘一遍。 算盘霹雳吧啦就未停过,直到晚上循哥儿大哭,奶娘哄不好,她才停手抱起循哥儿哄他入睡。 哄一半天,两个咕噜噜的眼睛乱转,没有点睡意,循哥儿还在他怀里咿咿呀呀直抱怨。 陆伊冉心中柔软也不再强逼他入睡,开始逗弄起自己儿子:“我循儿可真乖呀,知道娘亲手上事多,用这个法子让娘歇歇,看为娘该怎么罚我循儿。” 母子两在塌上滚来滚去,循哥儿在她怀里咯咯大笑,停不下来。 而方嬷嬷和两丫头,一脸忧色,还在担忧下午和宫里的事。 她们最害怕的是,谢词安到如意斋来亲自问罪。 今日她们的姑娘算是捅了谢府的天。 只有陆伊冉知道,谢词安不但今晚不回来,连着这几日都没空来。 范阳候被投毒一事,谢词安还未澄清,他那有时间来如意斋。 * 数日忙碌,谢词安又亲自审了一天一夜后,李慕容总算吐出真想。 这几日他未停歇一刻,顺藤摸瓜找到范阳候被投毒根源,并派人救出李慕容的家眷,否则这个口供是翻不了的。 直到寅时过半,谢词安才从刑房出来。官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满身戾气,尤如地狱阎罗。 大理寺少卿秦昭战战兢兢紧随其后。 想起谢词安审人时地凶狠,他腿肚子都打着颤。 “秦大人,口供已在你手上,今日就烦请你呈到圣上面前。” “候……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如实禀告皇上。” 秦昭是皇上的人,今日要他去交这个差,比谢词安自己去更有效果。 不负众望,他亲手洗脱了自己嫌疑,解除了双重危机。 谁都不会相信,背后真凶竟是皇上目前还动不了的人。 那人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谢词安这个强劲的敌人。 圣上差点着了这只黄雀的道,还得替他遮掩。天子咽下此等委屈,倒换了个清醒的忠告,谢词安他也动不得。 主仆俩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飞奔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侯府门口。 利落下马后,谢词安把缰绳交予奴仆,对余亮吩咐道:“你先去宫中,给我今日告个假,就说我身子不适。” 余亮一脸懵,他们数日未回府,看着比自己还精神许多的主子,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依令行事。 脚步还未抬又转了身,余亮疑惑问道:“侯爷,李慕容如今只是弃子,他陷害你,为何你还要保他和家人。实在太过冒险,属下怕对你不利。” “留着他,日后大有用处。” 不出所料,不到午时,皇上就让大理寺结了案,背锅凶手就是前朝乱党余孽。 后军右都督谢词安查案审讯有功,不但洗去多日的冤屈,皇生还特意赏赐一马大车贵重东西稍作安抚。 这时余亮才明白,他们侯爷今日告假的目的。 晚上袁氏让人在敞厅置办了两座酒席,男女分开,三房的人都到了,唯一没有陆伊冉。 这是侯府主子们默认的规矩,谁也没觉得不妥。 大房老爷谢庭毓和他长子谢词佑,二房老爷谢庭轩已去世,长子谢词安,三房老爷谢庭舟长子谢词淮和次子谢词钦,外加一个大房长孙玉哥儿七人一桌。 一大家人说说笑笑,一扫侯府连日地沉闷和惧意。 不经意间,谢词安的视线凝向一侧的女席,又移回玉哥儿身旁的空位时,手上的酒盏一晃酒液瞬间溢出。 不多时,他就以身子困倦为由离席。大家都能理解,纷纷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 他出了大厅,并未回自己雾冽堂,反而穿过拱月门去了后院。 一路上脑中浮现的,都是自己母亲和大伯母袁氏对陆伊冉地控诉,脚步一顿,不知不觉已到了如意斋院门口。 院中正消食的阿圆,看到谢词安的影子,吓的忘了礼仪噌地一下跑进了屋内,给陆伊冉报信去了。 谢词安一进内院,听到内屋几人一阵人仰马翻。
第四章慢慢退出他的世界(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