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

顾多琦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一头雾水：“啊？咋了？”

安静的房间，孟宴臣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既然她说可以自私，那以后是不是不需要再通过假装和撒谎来确认自己是否重要了呢。

“我是故意生病的。”孟宴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暴自弃，“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被冲击到的顾多琦下巴掉了，她的表情明显是又生气又觉得不可理喻。

孟宴臣倚在床头，静静的等待顾多琦的审判来临。

“不是，等会儿。”顾多琦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闭上眼按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头痛的模样，“所以你回来是故意没去洗澡？”

“对。”

“……你就为了和我多呆一会儿？”

“嗯。”

“……”

顾多琦睁大眼，叉着腰站在床边，俯视孟宴臣，用拷问犯人的语气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从哪学来的绿茶手段？”

“……”这回换孟宴臣哑口无言，事情的发展好想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好哇，孟宴臣，开始上这种心机了啊。”顾多琦无话可说一样的频频摇头，“那你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吧，这种事你说一下我就会陪你的啊！”

自知理亏的孟宴臣只好再次道歉：“抱歉，是我的问题。”

顾多琦颇为无语的坐在床边：“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说自己自私了……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没安全感啊？我看起来是海王吗还是怎么……戒指都带上了还在搞这种极限拉扯？”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孟宴臣心想。

孟宴臣很了解自己，从小付闻樱的家教就不似其他家庭，母爱中温柔的部分点到即止，更多的是严厉的规训，她一次次提高要求，孟宴臣为了达到她指定的标准，只好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上。而爸爸很忙，不能常常在家陪他们。渐渐地，孟宴臣的生活里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孟宴臣自己也说不清投射在许沁身上的感情，是否是这部分缺失造成的。

因为自己缺少了，所以希望许沁能拥有。

也正因为他没有得到过，不管是从付闻樱身上，还是从许沁身上，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像这样的感情。

所以他才会害怕自己再次回到那样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孟宴臣不确定的说，他的目光闪烁，壁灯投射来的光芒被不安颤动的睫毛挡下，情绪掩埋在阴影里，“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个嘛……”顾多琦好像被问住了，她盯着天花板认真思考起来。

孟宴臣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头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孟宴臣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道问题的答案。

“……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喜欢哪个点。”顾多琦摸摸自己的脑袋，嘟囔起来，“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啊，没办法控制不去想你，一想起你就会想笑，看到什么都想分享给你，啊，是因为我不太粘人的缘故吗？但我喝多的那天都直接把你推到了也不能说我不粘人吧……”

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大堆，说喜欢孟宴臣认真工作看文件的样子，喜欢孟宴臣偷偷在楼下喂小猫的行为，喜欢孟宴臣看起来游刃有余的表情，喜欢孟宴臣修长具有美感的手。

顾多琦说到最后又用手把脸捂住了，她难为情的总结陈词：“反、反正就是喜欢啦！你不要纠结到底喜欢什么，难不成我说喜欢哪里你就要把那部分深度挖掘发扬光大啊？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嘛孟孟！”

最后她说：“反正就是喜欢你身上无数个点组成的完整的你。”

孟宴臣看着顾多琦的眼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诚挚又热烈的感情，她像是无条件的爱着他一样，孟宴臣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顾多琦完全的接纳。

不用孟宴臣开口，顾多琦自己就张开双臂靠了过来，她贴在孟宴臣的胸口，得意的问他：“怎么样，我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吧！孟总感觉好点了吗？”

顾多琦刚洗完澡吹干的头发蓬松又柔软，孟宴臣的下巴搁在她暖烘烘的脑袋上，他伸出手把顾多琦揽在怀里，加深了这个拥抱。

“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孟宴臣闭上眼，她洗发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像是镇定剂一样安抚着孟宴臣的大脑。

“也不算骗吧，感觉是孟总把我玩弄在股掌间的小手段罢了。”

“……”

“我开玩笑的……明天请一天假好了，我在家看着点你，免得你又整这死出，你说你这样和小学生为了不写作业去洗冷水澡企图发烧有什么区别，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