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好不！”

听我这么说，小周像是有点愧疚的皱起了眉：“考试？联考？”

“对啊。”

“……你会考好的。”他还有什么想说的，最终咽下去了，只说了这五个字。

我：“你说考好就考好啊！你又不是上帝。”

没想到的是，小周的表情却轻松下来，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在这里，我可以是。”

……你是什么是，你只是我的做梦搭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能无语。

我的沉默似乎被小周曲解了，他的表情重回疲惫，两只手撑在打开的箱子两侧，低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像是一只被关在黑暗洞穴里的毛毛虫，她则是另一只，我们两个在黑暗里只有彼此。”

我没忍住吐槽：“你的比喻好烂。”

“……”

“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看他表情不对我抬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巧的站好。

“我妈妈要求我一切都要做到完美，她也一样，我们两个的成长轨迹只能按照她画好的路线发展，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只有她明白我的感受。”小周继续说。

“可是她……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混混，被妈妈发现了，送出国了。”

小周讲故事的能力真的很烂，我只能继续等，然而他像是讲完了一样不出声了。

等了又等，我实在忍不了了开口问他：“没了？”

他点点头。

“……所以我还是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我无语凝噎，“你总得……喜欢一些只有她身上有的特质吧？善良？勇敢？”

“勇敢吧，她敢反抗，我不敢。”

“等等。”我抬起一只手示意暂停，“她反抗的方式是和混混谈恋爱了？”

我沉默，小周也沉默，显然，我们都想到了之前我们聊过的一个话题。

这是否有点……回旋镖镖镖致命了。

“其实我也觉得她很过分。”小周率先发表观点。

我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个方向：“所以你说你俩活的很压抑，有多压抑？生活在黑暗里都来了。”

小周沉思了一会儿，回答我：“提线木偶吧。”

我追问他到底有多提线，没想到居然全都是我预料之内的答案，大一些的类似上流社会那些社交知识，马术高尔夫钢琴之类的都要学，学校和家庭请来的老师所授的全部学科都要考到最好，小一些的有什么不许在家吃垃圾食品，在家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

我摸摸下巴：“这就是老钱的做派？小周，啊不对，未来的小周总，你可是要继承家业的，我觉得这些都还算正常吧……”

“正常？”小周显然不同意我的观点，他抬高声调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每天在家如履薄冰，像是机械一样重复被人安排好的生活，这叫正常？”

我连忙安抚他，伸出手去顺他的背：“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过得很好……但是小时候都是这样啊，家里这不许那不许的，当然你那个可能，更严厉一些，但是你现在不是都这么大的人了嘛，家里难道还把你这么管着啊。”

小周的眉头并没有随着我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气动作放松，他像是咬着后槽牙一样，后腮有些鼓起，半天才开口：“那我要说是，你又要说正常？”

糟了，小周是真生气了。

我直接滑跪，旁边正好有一个打包好的箱子，抬腿就跪了上去。

小周：“？你干嘛。”

我可怜兮兮的作揖，看起来像小狗拜年：“对不起嘛小周总，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小周的表情挺精彩，他伸手拉我的手腕想把我从箱子上拉下去：“我没生气，你先下来。”

我和他较劲：“我不，你说你原谅我了我再下去。”

“……我原谅你了。”

一秒恢复嬉皮笑脸，我从箱子上爬下来重新站好，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其实你生气了也可以直接说生气的，不用说没生气，我没经历过你那些事，随口就说‘正常’有点太自大了……生气也很正常。”

小周的表情放松了很多，他扯起嘴角：“行，我是生气了，现在不气了。”

“嘿嘿。”我咧嘴傻笑，“那，你家里现在到底还有没有管你啊。”

说到家里他又不笑了开始叹气，这一晚上他叹了好多次气了：“管。”

“怎么管的？”

“我妈妈想让我去接替爸爸的工作，但我刚回国，没有拿得出手的实绩，没有人会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