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鹿峳现在怎样了?”她从结香树上诞生,二人可以随时随地的通过识海联络。 然而,结香接下来的话却让钟漾心头猛地一惊。 比试台上,二人已经打了近两刻钟了,短时间内巨大的灵力消耗让两人都有些吃不消。 鹿峳抿了抿嘴角,咽下喉咙里涌上的一丝腥甜。 他明白,必须得速战速决了。 他再次握紧手里的剑,手腕一翻,口中默念口诀,白色的灵力从指间溢出缠绕在剑身上,随后,他目光一凛,脚尖点地,朝着对面的鹿恒袭去。 而鹿恒却一改常态,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装作精疲力尽的样子任由着那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鹿峳心下警铃大作,刚想收剑后退,却不料鹿恒一个格挡动作出来后,他的剑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了一样,不能再挪动半分。 手里的剑隐隐传来哀嚎之声,剑体也开始剧烈的颤动,他只觉得浑身泛起冰冷。 鹿峳明白自己中计了,鹿恒与他纠缠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体力不支没有防备之时下手。 他大意了。 随后,鹿峳又感觉到那可恨的东西顺着剑紧紧的缠在了他身上。 东西越缠越紧,连带着衣衫都被一同死死的嵌进了皮肉里,洁白的衣衫逐渐被渗出来的血一片片染红。 鹿峳全身脱力动弹不得,剑也自手中跌落,在触地那一刻碎的四分五裂。 他面色苍白如纸,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疼痛,青筋暴起,冷汗直流,艰难的喘息间,他发现自己头顶的鹿角若隐若现。 这时,鹿恒又悄悄轰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 下一刻,鹿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向后栽去,“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 即使已经输了,鹿峳也明白,他的好哥哥可不打算就此放过自己。 望向逼近自己,却装着惊慌失措来不及收手模样的鹿恒,鹿峳心底一片悲凉。 往日的种种在眼前一一闪过,自出生起,他的母亲就因为生他耗尽元气而去世,不久后,父亲又在讨伐外族的征战中遭到暗算没了命。 渐渐地,族内风声大了起来,族人都指责他,说是他克死了双亲,是个不详之物。 没了双亲,他那身为长老的亲叔叔鹿鸣天野心暴露,默许着仆人和族内的人折磨虐待他,痛苦不堪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十六岁那年,鹿鸣天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先知,一口咬定他是魔头,以后会让世间变得腥风血雨。 就这样,他被鹿鸣天以这个荒唐的理由逐出了族,本以为得到了自由,未来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却不曾想鹿鸣天压根就没想留着他的命。 多年来鹿峳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发奋修炼。 让他欣慰的是,自己天资卓越,不到三年就将自身实力就已达到了年轻一辈的翘楚。 他知道一直东躲西藏不是长久之计,碰巧赶上岐山大比,本想来此博得一线生机。 可到头来…… 鹿峳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他想不通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到底在干什么,他甚至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受过快乐。 眸子里多种情绪翻腾,悲伤,自嘲,绝望,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他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解脱。 老天,不要再有下辈子了。 看台上的虞涵儿焦急万分,本想飞身下去,可是她的速度太慢了,来不及救他,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那惨烈的一幕。 周遭都静了,场里场外,大家屏气凝神,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又一个天之骄子要泯灭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响彻云霄的剑鸣划破虚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了比试台。 于此同时,虞涵儿感觉到自己被猛地揪住衣领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飞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不要愣着了,给我上!” “砰!” 荡漾出来的剑气直接将期身向前的鹿恒震飞出比试台,他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低头便是万丈深渊。 冽冽剑气如刀割般划过鹿恒的脸,他想爬爬不上来,只能费力的用手指死死扣着地面。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鹿恒懵了,虞涵儿也懵了,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待强劲的剑气慢慢平息,人们才看清比试台上的情景。 突然有人惊呼了起来, “是摇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