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到沈家校场去,晚些我需进宫一趟,届时你们暗中注意着她的安危,免得俞溱柏再动手脚。” 曹荀比了个手势表示明白。 等到曹荀走了,柳静姝扒拉上沈牧仪的胳膊,问:“这回我们去哪儿?” “饮马街。” …… 饮马街就在宫门出来的位置,是遥安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沈牧仪选择带她去这条街上解决餐饭,其实,还为了一件事。 街上叫卖不断,所有人都想赶在年末赚上最后一份好钱。是以映衬着这饮马街上格外有人气。 沈牧仪付好了钱,接过一盒松糕转身,却发现原本该站在他身后的人不见了踪迹。 “夏青雷——” 后侧方鬼鬼祟祟传来一道声音,在一众嘈杂里偷摸钻进他的耳朵,沈牧仪敏觉地捕捉到了方向,却是不解地朝她看去。 下一秒,他被人拉着躲在了一个犄角旮旯里。 桃花眼里的困惑更重,柳静姝轻轻朝他“嘘”了声,又冲他指了指一处方向:“看那,那两个人。” 因与她蹲在一起,他的视线较之往常矮了一截,只看见两截腿在笼篮的缝隙前挪动。 小姑娘抿着嘴说:“那日我被绑,邓沢说我身后跟了两个人,起先我没在意。” “方才你买松糕时,我百无聊赖便四处看看,浑不禁看见了这两个人。你觉不觉得,他们看上去有种刻意装作寻常的样子?” 沈牧仪闻言看去,那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些粗狂的两个男人。不过,他敢说这两个人方才绝对没有想要跟踪他们的意思,只是听小姑娘的意思,他们之前跟踪过她? 柳静姝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目光紧盯那两人:“他们……” “嗯?!” 她话还没出口,就看见那两个人脚步一拐,转身进了一家典当行,连带着她嘴里的话也急急刹住,只发出这么一个音节。 “他们怎么进了那?” 两人目光相撞,柳静姝率先张嘴,难以置信地猜道:“他们、他们是金韫的人?” 沈牧仪却目露狐疑地看向那个典当行,随后他站起了身,结束了这短暂的躲藏。 那盒松糕还热着,他空出的手虚扶着柳静姝起身,道:“按理来说,不可能。走,我们进去看看。” 饮马街上的这家典当行,就是他们此行来这的目的。 沈牧仪顺手拍走了她身上的尘土,又将盒子打开,柳静姝拈了一块往嘴里送,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径直朝典当行走去。 街上吵嚷,可他们从那个角落走到典当行只需不过十来步。 那时秋夜,在浔栖的曲水亭。金韫离开前吞吐良久,将在遥安的一间商铺位置告诉了他们。 彼时他说:“那间典当行里,都是我们这边的人,若此后你们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们打听打听。” 而现在,沈牧仪与柳静姝便想来这间当行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脚步刚迈进门槛,里头稍作休息喝了口茶的人就一口喷了出来,茶叶呛在嘴里,立马狂咳起来。 “咳咳!” 五大三粗的两个男人登时呛得脸霎红,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对视一眼,愣巴巴从嘴里憋出来几个字:“小、小姐好。” 这莫名的称呼同样打得柳静姝措手不及,这样的称呼……她细细盯着两个人的脸,确定那几天在野郊,她没看见过这两个人。 眼中赫然一凌,扬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沈牧仪适时关上了门,将一切在外的声音与内里隔绝开来。两个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先后道:“我叫谢煜。” “我、我叫韦骐封。” 柳静姝实在有些生气,这一派贸然叫她小姐的人,就像是那些高门阁楼里随从左右的奴仆,论好意,确实有,可更多的,还是带着一股自作主张的拘束意味。 让她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了口手中的松糕,因为太过气恼,差点给自己噎死过去。 沈牧仪忙上前一步帮她顺气,一边拎了茶壶倒水,一边不咸不淡地朝那两人瞥过去一眼,道:“将典当行的主事之人叫来。” 他的话透着一股凛然,柳静姝也明白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问,哪怕是问到天荒地老,这两个人都不会吐出一句有用的。 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需得见到主事人。 而便是沈牧仪的那股子凛然,反叫那个人误以为来了人砸场子,浑然沉声,还未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