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时间听不见曹荀的话,他握着剑柄的手逐渐用力,甚至忘了方才闷雷带来的不适。 “山川应我!在那里!”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柳静姝却已经有了答案,她利落迅速地把东西放回包袱里,提起长裙,就朝西边跑去。 西边有座荒废的破庙,墙壁和屋檐都因为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在墙角夹缝里长出来的藤蔓,爬上墙壁,好高一截。 急忙冲进庙里,柳静姝卸下包袱,微微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衣服还没湿多少。” 就在她脚步刚动,准备在庙里转转的时候,灰濛濛的天上骤然劈开一道闪电,震耳欲聋的一声“轰隆隆”随之而来。 打雷了。 刚关紧的庙门被撞开,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两个人。 被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柳静姝转身就看到一个男子姿势狼狈地,跪在了她的身前。 他身边的人也很惊讶,甚至连脚步都趔趄了一下。 惊讶过后,曹荀上前想要掺起沈牧仪,却被沈牧仪用力按住,曹荀有些拿不定沈牧仪在想什么。 “你这是……前来拜佛?” 柳静姝定定地站在沈牧仪面前,不确定地往后看了一眼佛像,朝旁边让了一步,把整个佛像都露了出来。 庙外此时狂风骤雨,门被吹得来回煽动,撞到墙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屋外目光可视之处,粗壮的树都有枝条被吹弯了腰,满冠枝叶在风中狂舞。 “抱歉,不幸受伤,惊扰到姑娘了。” 沈牧仪按住曹荀的手,使力使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有暴起,柳静姝瞥到那只手时,还以为他是痛的。 狂风呼啸中,沈牧仪敏锐地听见一阵马蹄声渐近,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的抱怨。 “啊?那你要……” 柳静姝话还没说完,原本跪在地上的沈牧仪“噌”的站起身,她只感受到一个高挺的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胳膊被他一拽,转了几圈,晕乎乎的。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就已经和沈牧仪面对面地,藏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暗黑的空间里,柳静姝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靠声音分辨出,现在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是刚才那个跪在地上,说自己身受重伤的男人。 “你不是受伤了?”她第一反应,便是这么问。 不知道男人在开心什么,他温热的吐息落到了柳静姝的头顶,愉悦的声音随之落下:“习武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动得了。” “这是哪里?” “佛像里。” “为什么突然把我拉到这里来?” “姑娘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害你。” “那方才和你……” 柳静姝还想再问,沈牧仪的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她能感觉到男人微微低头,凑到了她的耳边。 他低声说:“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她游走各处,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份警惕,可在此刻,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何心里会异常放心这个人,他说不会害自己,她就真觉得不会。 在风中煽动的庙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撞到墙上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砰!” 佛像里的柳静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耸动了一下肩膀,她听到男人轻微的叹息,随后,捂着她嘴的手松开了,他好像离她更近了些。 庙里进来一队商人。 听起来,他们像是被这突然的暴雨打乱了计划,最开始进来的几个人,嘴里不断重复着:“这狗天气。” 柳静姝听到周围有脚步声四散开来,佛像前,好像还坐下来了两个人。 虽说佛像被供在上方,但柳静姝总觉得他们好像就坐在自己的脚边,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别在腰间的纸扇不小心刮到了佛像内壁,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嗞”。 “什么声音?”有人连忙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他这一下,将周围刚坐下的人,都带得站了起来,他们警惕地打量着庙里各处,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终于有人没忍住,朝最开始拔刀的那人喊:“你是不是听错了?” 佛像里的柳静姝一瞬间将警备拉到了最高点。 沈牧仪的手却在此刻碰上了她的手腕,柳静姝察觉到,他以指为笔,在自己的胳膊上写字。 她全神贯注地去感受沈牧仪写的字,一笔一划下,柳静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