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里是半闲居二楼的雅阁,从花窗往外望去,婆娑河上秋光粼粼,沿河酒旗如帆,摇曳在风铃木金色的枝头。 秦恪和不器是云梦间的常客,要的几样菜颇有中州的风味,千羽尝了一口,笑道:“你们想家了?” 不器和秦恪一起摇头。 有茗茗在此,不器自然乐不思蜀,而秦恪,他煮酒的手微微一顿,笑道:“没人期待我回去。” 不器一听这话,直接嚷了起来:“秦恪,我早就说过你那个宝贝弟弟不是个善茬,你还不信,现在呢?托他的福,你来了白阙,他倒好,在落锦耀武扬威——全天下都没听过让世子去当质子的!” 颇有不忿之意。 千羽想起秦恪的复杂家事,知道他也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逍遥——身份再尊贵,毕竟深入敌境,又怎能有一日松快? 秦恪却打断了这个话题:“和你母亲的见面不顺利?” 千羽惊讶于他的敏锐,当即自嘲一笑:“可太顺利了,进宫一趟,得了房得了地——我现在腰缠万贯,以后可得横着走,你们见了我还得尊称一声郡主。” 秦恪给她斟酒:“看来我猜得不错,你母亲是长公主?” 千羽点点头,补充:“她没有见我。” 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扯扯嘴角:“八岁那年,宫中有刺客,那把剑要砍到我父亲的时候,他拉着我挡了剑。” 千羽指着胸口:“我命大活了下来,但胸口留了个不小的疤。”她沉默了片刻:“我从小就觉得我母亲在,就一定会护着我——十三岁那年,父亲要我去和亲,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见母亲也有其他目的,但多少,对久违的亲情还抱有期待。 今日却知道,当年自己的出生,原来也只是个工具。 她扯扯嘴角——是她一厢情愿了。 不器一拍桌子:“千羽,不是我说,你父亲也太混账了些!哪有这么当父亲的!”说着,给她斟酒:“如果难过,我随时陪酒。” 秦恪也点点头。 千羽鼻子一酸,而后话锋一转:“至少,有了郡主这层身份,见英真就容易些。” 秦恪点头:“英真胆小如鼠,整日待在宫中不敢出门,你要见他并不容易,但两个月后是每年最盛大的月祭,皇帝要登白银塔祭月祭祖,此后宫中有夜宴,到时英真也会出席。” 千羽一笑:“那我必定要去。” --------------------- 被邀请皇宫夜宴一事,千羽找了舒十七。 “哦?”舒十七抱着胳膊:“对我有什么好处?” 千羽反问:“你难道不想看热闹?” 舒十七戏谑一笑:“狼崽子的眼神又回来了。” 次日,一张印着鱼龙纹的洒金笺送到家。 是夜宴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