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洛衣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你猜大师兄为什么总呆在山下不回来?” 千羽醍醐灌顶——看来,她之前能过那么平安顺遂,都是大师兄在替她负重前行。 千羽拍拍洛衣:“二师兄,有难同当啊。” 洛衣眼神清澈:“千羽啊,很早前我就告诉师尊了——我和茗茗不比你们练武之人,容易屈死,要小心对待。” 她无语凝噎——看来大师兄不在,她的未来坎坷堪忧。 ------------------ 几日后。 “这两个笨蛋。” 雁声阁的飞亭上,白迦喝着竹叶青,懒洋洋看着手中的信笺,突然摇头,然后:“洛衣,你去白阙一趟。” 在一边咬糖葫芦的两个人同时住口:“什么?!” 千羽小心翼翼地提示:“师尊,有那么多人想见二师兄,去白阙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我没事。”洛衣捏紧糖葫芦,冷静地说:“最坏情况,师尊再砍一座楼把我救回去。” “想多了。一晃十三年,也并无那么多人记得你。”白迦一嗤,指指千羽:“你跟着去。” 千羽抱住白迦,表示抗议:“师尊,我的徘徊剑法刚进入第五式,还有两招没学呢!” 白迦慢悠悠道:“三年之内,你的第五式也不可能精进。”说着,突然笑眯眯看向千羽:“也许下山一趟就有进步哟。” 这6年来,千羽武艺飞进,已经能和大师兄打得有来有回,但徘徊剑法却一直停留在第五式不能再进。 大师兄说是她心思太直,师尊说是她阅历不深,总之,听两人的意见,就是她年纪小,还不到时候再上个台阶。 千羽自然不服气,每天铆足劲儿练习,但依然不见变化,心中自然是着急的,如今听到白迦这句话,眼睛一亮,但立刻又冷静下来—— “师尊,你别诓我!” 几日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她可没那么容易上套。 但是对于下山这件事,千羽还是应承了下来——一则,她实在好奇大师兄和茗茗遇到了什么事,需要二师兄去帮忙,二则,秦恪和不器也在白阙,六年未见,实在想念,而且,还有一个理由,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也在那里。 -------------------------- 下山那天,千羽望着一身白衣的洛衣,脑门上的青筋跳得实在是欢。 她拎起洛衣的包袱掂了掂,大约只有三斤重——其中一斤是一小方砚台,然后是笔墨和纸,外加一套衣服,两吊钱。 “你就拿这么点东西?” 洛衣点点头:“我怕你累。” 千羽头上青筋直跳:“什么??” 洛衣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手无缚鸡之力,拿了东西就会走不动路,耽误行程就不好了。” 千羽把包袱扔了回去,不小心让砚台砸到了洛衣的头,他应声倒地。 两人一起去辞别师尊,白迦一袭红衣曳地,施施然丢给他们一个锦袋:“我的锦囊可要收好了。”说着,笑眯眯道:“山下麻烦多,小心别死哦。” …… 从无音阁出来,千羽忍不住道:“二师兄,师尊是不是从来不换衣服啊……” 洛衣一愣,转过身,极认真地看着千羽:“当然不是,昨天的衣摆有暗纹,今日的袖口有几朵小小的白花。” 千羽想象了一下二师兄每日暗中观察的景象,再一次确认了长久以来的某个猜测—— 论猥琐,整个七徊山,无人能出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