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墨昭听声辨位,很容易就逮出了那个浑水摸鱼的搅屎棍。 “诶——诶——诶——哎呦!”嬴墨昭一个用力,将这人甩在了地上。 苏钰瑕冷冷的看着这人,只见这人衣着完整,身上虽然有些脏污,但还勉强能够入眼,虽然同样面黄肌瘦,却没有其他流民那般骨瘦如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良好,还有精力搞这些小九九。 “这……这不是李成稼嘛,他可是我们村里有名的二流子,一天天啥正经事儿不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特别会拱火……”排队的一个流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摔在地上的这个人很是眼熟,再认真回想了一会儿,当即就叫出了名字。 “李成稼,原来他还在这里,他抢了我家妞妞的三个干馍馍,这该死的,我打死你!”一个搂着小女孩的老婆子听到人名,立刻叫嚷起来,松开小女孩,就扑到了李成稼的身上撕打。 老婆子边打边边大声哭诉:“这该死的东西抢人家小孩子的吃的,要不是之前那伙人给了粽子,我家妞妞还能不能活,真真儿是个大问题嘞,这天杀的东西!” “我没有,是她自己给我的,你这个死老太婆。”李成稼强词夺理道,用力掀翻了撕打他的老婆子。 “哎哟喂!”老婆子被李成稼掀了一个措手不及,直直坐在了地上。 “奶奶……”那队伍中的小女孩哭着跑出来,将摔倒的老婆子给扶了起来。 嬴墨昭眸色一寒,身手敏捷的将李成稼钳制住,致使李成稼的狡辩,都卡在了喉咙里。 老婆子在孙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老婆子也不再去撕打李成稼,泪眼婆娑的对着苏钰瑕叫苦:“公子、女公子,这李成稼真的不是个东西,原本在村遭难,他就挨家挨户的偷盗粮食,他这个滚刀肉死不承认,官府也不管这事儿,我们也没办法啊,就只能算了!” “谁知道这狗娘养的,在逃难的时候,还诓骗我家妞妞,把我俩的余粮都给骗走了。饿着走了三天,走到了清州,半条命都快没了,要不是有人送了粽子救济,我们婆孙俩早就死了……” 听了老婆子呕心沥血的控诉,苏钰瑕面容当即严肃下来,可她也不能偏听偏信,于是对着前面还在排队的流民问道:“这婆子的话是否属实?” “是!”应答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显然众人是苦李成稼久矣。 “他们……他们都污蔑,他……他们没有证据!”在嬴墨昭的钳制下,李成稼艰难的说出反驳的话语。 “嬴墨昭,你把他松开。”苏钰瑕冷声说道。 嬴墨昭听此,内心虽然疑惑,却还是听从了苏钰瑕的话,将李成稼给松开了。 李成稼心中一喜,以为苏钰瑕是要放过了自己。老婆子和流民纷纷面露急色,也认为苏钰瑕是挺辛苦李成稼的谗言。 但李成稼这高兴还没来得及带到脸上,就在瞬息之间失去了生机,原本消息弥漫的眸子,片刻间失去了光彩。李成稼眸光涣散,撑着最后一点气力,看向苏钰瑕:“为……” 话为说完,苏钰瑕就松开了红宝石,铁刺收回,李成稼当即瘫软在地。 “钰瑕你……”嬴墨羞刚才听到动静,就来到了苏钰瑕身边,她原本以为苏钰瑕会惩戒李成稼一番,然后将其赶出草棚,仍李成稼自生自灭呢,却不想苏钰瑕下手竟然如此狠决。 嬴墨羞显然是愣住了,但愣住的岂止她一人,只能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谁能想象前一刻还在温柔给孩子起名的少女,在下一刻就能直接果断杀人呢? 看到了众人脸上的疑惑,苏钰瑕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冷漠出声:“对待叛徒,就该永绝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也不想放走李成稼,给他以后报复你们的机会吧。” …… 场面寂静,鸦雀无声,即使众人心中皆是赞同苏钰瑕的理由,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出来,毕竟这可是杀人啊,现在出来赞同的话,那是会被人说“冷血”的。 刚才还群情激愤的人群如同被锯嘴葫芦,不敢出一言以复。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看苏钰瑕的脸。 路云帆看不下去了,正想要开口替苏钰瑕叫屈,却不防被自家爹的大手捂住了嘴巴。路云帆抬头望去,只见自家爹对着他摇了摇头,以示不赞同。小小的孩童怎么能够抵抗大人的意志呢?路云帆眸中的愤慨,终究还是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