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墨昭半晌,张惕守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眸中神色顿时晦暗,心中暗道,这小子不简单。 片刻过后,张惕守叹了一口气:“贤侄你有所不知。这些年啊,这清川天灾不断,你父亲又是个爱民如子的人,我想着青锋他定是不忍看到百姓受苦,所以你们那些资产我都用在了平定灾情、安抚百姓身上了,这剩下的确实也不多了。” “是吗?”嬴墨昭嘴角的笑带着些嘲讽,他怎么不知道清川天灾不断?就算有天灾,这朝廷也会拨款赈灾,哪里需要他们赢家的资产?而这张惕守就算用嬴家的资产赈灾,却又不用嬴家之名。什么赈灾,什么安抚百姓,这分明就是张惕守这阴险小人的借口。可是……可是他却也无可奈何。 “张伯伯大义,那还请张伯伯将剩下的一些资产交付于我。”嬴墨昭咽下心中的无奈,如此说道。 “不急,不急。”张惕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捋着自己的胡须,看着嬴墨昭笑眯眯的说道。 “张伯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嬴墨昭保持微笑。 张惕守回以微笑:“交代称不上,只是想跟贤侄商量一件事,听听贤侄的意见。” “张伯伯但说无妨。”嬴墨昭心感不妙。 “我听说令妹正值及笄之年,风华正茂,才艺双绝。我想要替犬子讨其做侧夫人,我添上一些资产,将你们嬴家的资产凑个半,便将其当做聘礼赠与贤侄,怎么样?”张惕守眼中满是算计的精光,他的儿子性格暴躁,已经弄死了好多房妻妾了,这清川已经没有好人家愿意嫁女儿了。 那些卖身的女子儿子看不上,他自己也不屑于给自己的儿子纳这样低贱的女子。这些天儿子又向他讨要妾室,他只有这一个独子,宠爱非常,怎么可能不满足儿子的要求。 他原本都打算去强抢一个良家女子给儿子做妾室,谁知道嬴墨昭他自投罗网,这反倒是免了他一番麻烦。 “呵呵呵……”嬴墨昭冷笑出声,也不再与张惕守虚与委蛇,“怎么样?我杀了你儿子怎么样!一个无能废物,也敢肖想我的妹妹,我嬴家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 听了嬴墨昭的话,张惕守脸色顿时一冷:“贤侄,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嬴家确实已经落魄,你妹妹能嫁与我儿子做侧夫人,那是她的福气。还希望贤侄能够再考虑考虑,如果你仍旧固执己见的话,那就别怪我将你‘请’你滚出张府了!” 嬴墨昭面容冷峻,语气像是淬了冰:“你真以为我信了你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吗?张惕守,你真觉得没有治你的办法吗?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况且我光脚的,可不怕你这穿鞋的。” “我相信这清川的百姓定是比官员多吧!我要是让人宣扬一番刺史大人贪赃枉法,克扣赈灾财粮,会不会引起民愤呢?” “就算消息不属实,但我相信就算是一点点的火星,也可以燃烧整片干枯的‘草地’吧!毕竟据我所知,这清川的百姓,可是苦刺史大人已久啊!” 张惕守脸色不好,嬴墨昭这是抓住了他的命脉了。前些时日,他才废了大功夫驱散了闹事的百姓,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那就把话摊开了讲。”张惕守也不再装了,露出了冰冷自私的模样,“你妹妹要是嫁与我儿,我们做亲家,我就还你嬴家一半的资产。若是不嫁,我们就做互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嬴家的资产我最多还你五分之一。” 说完这些话,张惕守又抬头死死的盯着嬴墨昭的眼睛,露出危险的神情:“‘嬴贤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况且你就算把一些事情抖了出去,我顶多就是费些功夫,而你却是要面对我的报复的。‘贤侄’也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你们兄妹两人,到底经不经受的住我的绝地反击。” “那还请刺史大人现在就派人清点库房,将我嬴家的资产拿出来吧!”嬴墨昭皮笑肉不笑,他也不想逼得张惕守狗急跳墙,就算他们兄妹俩受得住张惕守的反扑,结果却也不会太好。还不如就此将矛盾先压下,待日后再好好清算。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张惕守也懂得这个道理,也可以说张惕守是不能不懂得这个道理,没再跟嬴墨昭废话,也没有再给嬴墨昭一个笑脸,黑着脸传唤了管家,让管家去清点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