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原以为这份生辰八字是江美人的,好往自己头上扣一顶善妒的帽子,继而让陛下迁怒到哥哥的身上。
从未想过自始至终这份生辰八字,就是陛下。
背后之人,图的是让他们夏家满门抄斩!
安安生怕自己会摔到地上去,爪子勾住贤妃的衣服哼哧哼哧努力往上爬。
等贤妃回过神后,下意识托了一把,回到殿内后打开一边的灯,眼睁睁看着火焰舔了上去。
火光落在龟龟的脑袋上,直到布娃娃被烧的干干净净,贤妃才脱力般的倒在了地上,再提不起来丝毫的力气。
龟龟伸出爪爪,轻轻拍了拍她安慰,贤妃艰难扯了扯唇角。
“安安,我好怕……”
夏荷忙着去搜查关雎宫的下人住所,这个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贤妃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安安,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
大乌龟说不了话,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爪爪拍拍她。
【别哭了呀我求求你不要哭了】
清脆的童声又一次在贤妃的耳边响起,贤妃瞬间愣住,甚至顾不上哭。
她依稀记起之前在院子里似乎也听到过这道声音,可当时她满脑子只惦记着要快点将这个娃娃处理干净。
原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生出了幻觉,如今看来……
似乎不是?
贤妃仔细回想刚刚那句话,如今屋里就只剩下她跟她抱着的这只大乌龟,贤妃下意识低头。
安安最怕看见人哭,笨拙的朝着贤妃抛了个媚眼。
【呜呜不哭了就好,下次等那个狗皇帝来了我偷偷咬他一口,给他个教训!】
这句话更肯定了贤妃的猜测,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大乌龟的嘴。
【捂我嘴干什么呀?】
看来这话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贤妃松开了手,扶着地面起身,用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不管贤妃心中有多慌张,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太多。
曾经她自信以为自己将关雎宫打理的如同铁桶一般,却依旧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塞进这种恶毒的东西陷害。
贤妃眼神一一扫过她信任的这些宫人,根本不确定这其中的哪一个会是其他人的耳目。
夏荷将关雎宫上上下下都仔细搜了一遍,还真就从下人房间里找出了几样不对劲的东西。
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是贤妃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她最信任的就是这四个丫鬟。
可如今夏荷却从最为稳重的春兰那里搜出了两根金钗,一对玉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在外面伺候的如意,同样也搜出来了一对玉镯,一柄玉如意。
贤妃坐在那里,盯着摆在面前的东西看,拿起其中一个玉镯,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得出来水头不错。
这几样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好玉价贵且
难得,不像是春兰和如意能拿出来的东西。
入宫来伺候的宫女家境大多都不怎么样,倘若手头上当真有多余的银子也会攒着,又或者是换成金银。
春兰是将军府的家生子,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将军府上做事。
贤妃对待宫中的人一向宽厚,隔三差五便有各种赏赐,也极少动用刑罚,她实在是想不通,春兰有什么背叛自己的理由。
还有那如意,原本是贤妃无意间撞见了有人故意欺负她,看她哭的可怜,一时心软就带回了关雎宫。
安安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努力仰起头盯着下面跪着的人看。
【呜呜贤妃应该不知道,春兰爱上了她哥哥吧?】
一听这话,贤妃默默攥紧了帕子。
曾经她确实没有注意过这些小事,如今在知道答案后再细细往回推,才发现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也难怪,当初哥哥安排自己带着春兰一起嫁入王府时她会是那副模样。
【如意本来就是江美人安排的人啊,在后宫中心软可要不得】
【对人心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贤妃之前的确一心惦记着与人为善,经此一事后才算是涨了教训。
【但是对龟龟心软没关系!晚上给龟龟再加一顿吧!】
【呜呜那种肉有些吃腻了,龟龟想吃新鲜的小鱼,一口一个,肯定嘎嘣脆】
安安眼瞧着贤妃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确定目前他不用挪窝去冷宫中住,伸了个懒腰就打算去跟周公相会。
【忙活到这么晚,可真是辛苦龟龟喽】
春兰和如意一直跪在那里,贤妃越是不说话她们就越是心慌,冷汗都滴到了地上。
“拔掉她们两个人的舌头再杖毙吧。()”
安排完这两个后,贤妃端起夏荷刚奉上的茶水,轻轻撇了撇茶沫。
传信回将军府,春兰父母也一并处理了。?()”
在贤妃说出第一句话时春兰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又或者说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在贤妃提起她的家人时,春兰猛地磕了一个响头。
“娘娘,这件事情是奴婢一个人做的,跟奴婢的家人没什么关系啊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