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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润只安排了一队人随行，凌霄和谭舒在前方带路，陈谦润和后面马车上陪着钟凝雪，将卫凡提前北上事件的关键想清楚后，二人将拦截原真的计划也全都商议好了。

若无意外，原真南下就是今明两日的事了，因为陈谦润的生辰近在眼前，陈靖没有按时出现在临歌，无论如何他要给外界一个交代，否则外界猜测有误，觉得他是到了临歌后被陈谦润控制乃至杀害了，那么没有国君坐镇的京城定会陷入混乱之中，紧接着是蠢蠢欲动的地方势力的动乱，如此一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同时，他一旦回上原，召原真和谈必须第一时间提上日程，这是关系国家利益的大事，不可儿戏。

而原真大概率已经从北晋赶到了两国交界之处，就等陈靖的圣旨，光明正大地入楚了。

崇岭的清晨罕见地觉出了潮气，想必近几日不会再有风沙天气，一行人停下时正赶上日出，大地渐渐被光芒覆盖，荒山野岭也有万物复苏的迹象。

只往军营走出了十多里，还未走到他们派军守卫的边界，但不能再向前走了，返程也会花费同来时一样的时间，秦臻不在，谭舒一同随行来了，虽离开时简单安排了人暂管军中事务，可军中不能长时间无将领统管。

几人停在一处矮山腰上向着南方遥遥望去，皆是无言，如此等待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看见了疾驰而来的一队人，皆是骑兵，踏着清晨的光芒极速驶来。

“王爷，王妃，是大楚的军旗，”谭舒率先道，而后疑惑，“可方才前方将士来报的时候并没有军旗。”

凌霄此时已经十分冷静，尤其在确定领军的确是卫凡后，他道：“既是来找王爷和王妃，卫凡不会太招摇，现在挂上军旗，是为了让军中的守卫放行。”

钟凝雪与陈谦润站在一处，因凌霄回答了谭舒的问题，便是没有参与讨论，即便卫凡来北疆在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了，在真正发生的时候，心情没有现象中的那样激动，更多的是自豪。

卫凡身上那么重的担子，临歌和涿木，陈靖和陈济，他全都担住了，且坚定地担到了今天。

钟凝雪扭头看向陈谦润，轻声道：“是卫凡。”

“嗯。”陈谦润没有看她，视线依旧停在远方，听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停在每个将士的身上，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道，“是卫凡。”

“王爷，王妃，”谭舒在这时请示道，“要属下去接应卫将军么？”

陈谦润点了点头：“你和凌霄去吧。”

凌霄领命，快走几步上了马，拉住缰绳，看一眼与他同时骑上另一匹马的谭舒，颇有气势道：“走！”

看着就在视线里，可这段路着实要走上些时间，钟凝雪和陈谦润二人看着凌霄和谭舒离开，看着两个人和队伍靠近、重合，有短暂的停留，后又朝着北方，轰轰烈烈地驶来，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彻山谷，实具千军万马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