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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的感觉稍纵即逝，陈谦润心中却是烈火熊熊，等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钟凝雪已经重新躺好了，无事发生似的，静静望着上方。

陈谦润过来抱她，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越靠越近。

钟凝雪也在假装镇静。

她没话找话，轻声问道：“等风一停，我们就去找文书礼么？”

“去，”陈谦润回答她，“一定去。”

“嗯。”

帐外风声依旧，账内寂静无声，两个笨蛋再次无话可说，只彼此紧紧靠在一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雪儿，”片刻后，陈谦润叫她，“若能顺利南下，你陪我去一趟皇陵好么？”

皇陵在上原，即便真的打败了原真和东亭，上原还是不要进的好，尤其皇陵有重兵把守，要想不为人知，绝不可能。

钟凝雪却不犹豫，答应他：“好。”

陈谦润向她解释道：“我想去看看父皇，有一些话想告诉他，我不能保证这一路绝对的一帆风顺，所以趁还有机会，去见他一面。”

钟凝雪抬头看向他：“你一点也不怀疑先帝了么？”

陈谦润摇摇头，他道：“我想说的是别的。”

“嗯。”钟凝雪不再看他了，躺回他的怀里。

她虽然没问，但确实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陈谦润冒险去上原，他是觉得前途未卜、胜算渺茫，提前到先帝陵墓前说声抱歉么。

那不会，陈谦润不是如此悲观之人，况且真到那时，相当于大楚内部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败，不会这么早就有定论。

难道是想让先帝在九泉之下给他更多的信念么，这好像也不是陈谦润的办事风格。

“在想我去皇陵要说什么么？”陈谦润将她看透了。

“嗯，”钟凝雪坦诚，然后问，“你见先帝是要跟他讲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陈谦润被她的用词逗笑了，他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北晋和东亭。”钟凝雪道，“若一切顺利，大楚的将士们会成功将失地收复，这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陈谦润却是摇头：“不是这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跟父皇说，我遇见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他曾同母亲一样挂念我，觉得我缺失爱人的能力，有可能孤独终老，”陈谦润不隐瞒，轻声说道，“我想请他放心，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那个非她不可的人，无论前方艰难险阻，我们会携手走过一生。”

钟凝雪又去看陈谦润，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又道：“先帝也说过你笨么？”

陈谦润道：“说过。”

钟凝雪已经猜透他真实所想，她道：“你是不是怕往后若是出了意外，不能去上原了，南下到南疆是仅有的机会，想最后去见他一面。”

告诉他那些你想跟你说的话，这一句钟凝雪省略了。

陈谦润不回答，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快些起床吧，说不定起来正好风停了，我们就去找文书礼。”

钟凝雪：“……”

他提到文书礼，钟凝雪对此人倒还真有一些疑惑，她问陈谦润：“文书礼的师父是太史院的太史令，据传文书礼是他师父最看重的弟子，可他为什么没在上原为官，而是到临歌了？”

“文书礼的师父也是凌霄的师父。”陈谦润道，“凌霄是文书礼的师兄。”

钟凝雪惊讶：“可我从未见过凌霄和文书礼有过接触。”

“另外，”钟凝雪又道，“凌霄不是大夫么？”

话讲完，她悟出了其中关联，她道：“文书礼也会医术么？还是他们的师父天文历法和治病救人全都超群绝伦、不在话下。”